云莺:“……总归你万事小心,遇上事儿多动脑,少说话。”
“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
两人絮絮叨叨的,很快就到了门口。
门口果然停了一辆马车,随雨就站在背阴处,百无聊赖的逗着他的马。
看见两人出了门,随雨嘟囔了一句,“快走吧,马上就热了。”
又嘀咕,“也就两里地远,都没出县城,也不知道你们依依惜别个什么劲儿。”
秋宁一愣,抓住云莺问,“那干货坊就在城里啊?”
云莺也愣住了,“这我还真不知道。”
“在城里,就在城里。距离县衙近的很,拐过两道街就是了。这距离,你们一天见个七八面都轻而易举,还在哪儿作别呢,有那个必要么?”
“那是没有必要。”秋宁将云莺往一边一推,“行了,你回吧。这么近,我吃顿饭的功夫就能打个来回。行了,我心里有底了,这就准备奔赴我的新人生了。云莺,再见,等我熟悉了新差事,挣了银子接你出去玩。”
随雨早等的不耐烦了,一看秋宁坐稳当了,他给车夫打了个响指。车夫一甩鞭子,马儿“嘚嘚”的走动起来。
伴随着车厢中,秋宁一声跌倒的痛呼,马儿越跑越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走出了县衙所在的这条街。
秋宁的叫骂声消失了,马儿的奔跑声也听不见了。
一起从京城过来的几人,走的走、散的散,到如今,只剩下云莺一个人。
云莺突然感觉孤单。
二爷不知何时出现在云莺身后,“你若实在不放心她,只管跟过去看看就是。总共也没多远,乘马车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云莺转过身看向二爷,“真的很近么?”
“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云莺很可耻的心动了,然后,她又听到了马车碾在青石板上的辘辘声。
那辆青帷马车在面前停下,二爷掀开帘子,冲她一抬下巴,“还愣着作甚,快去快回。”
云莺动动手指,“那我真去了。”
二爷轻哼,“在我后悔之前,赶紧走。”
云莺笑了,然后当着二爷的面,利落的爬上马车,坐在了车厢中。
她坐好后,掀开车窗帘子,准备给二爷挥手作别。谁知道却见二爷身影一闪,也上了马车。
“二爷……你做什么?”
“怕你一去不回,我跟你一道过去。”
云莺笑了,这次眉眼中都是笑意。她实在开怀的厉害,甚至捂着帕子笑出了声。
二爷见状,心中最后那点郁闷也消失不见了。
行吧,只要她别哭丧个脸,怎样都行。
这厢秋宁前脚进了干货坊,后脚云莺就乘坐着马车到了干货坊的后门。
后门大开着,即便坐在马车上,也能看见院子里边的光景。
这院子就是个四合院。
三面都住着人,只最中间坐北朝南那间厢房空着。如今秋宁就指挥着两个仆妇,把她的东西抬进去。
她趾高气昂,脑袋快抬到天上去了。再加上她本就长的美,在马车上时还特意补了妆,此时看起来就光彩照人,浑身上下一股骄矜的气势。
秋宁翘着兰花指,给院子里的众人立规矩。随雨就站在她不远处,沉默的给她压阵。如此,把干货坊上上下下的人都震慑住了。
云莺看到这里,落下了车窗帘子,对二爷说,“咱们回去吧。”
“不继续看了?”
“不看了。”云莺笑道,“秋宁不是吃亏的性子。她这次立了威,也就把众人拿捏住了。以后这里边的人想要造她的反,给她委屈受,那怕是不可能了。”
说实话,秋宁能走到这一步,云莺也没想到。
但她能走到这一步,云莺又为她感到高兴。
二爷让人赶车回去,一边百无聊赖的说,“不过一个草台班子,她若还拿不住大权,镇不住下边的人,她就白受了这么多年教训。”
云莺瞪着二爷,“正是因为是草台班子,才不好管好不好?这边没有现成的规矩,招来的人又野性难驯。这若是个已经运转开来的老店,万事倒是容易了。”
二爷说,“真若是老店,单是里边的老人就能把秋宁压得出不了头。她那监工,也就是个摆设。”
“二爷,不带您这么小看人的。”
“我没有小看人,我是就事论事。”
“那咱们打个赌。”
“打什么赌?”
“就赌秋宁能不能把这草台班子弄好,能不能让这干货坊更上一层楼。若是秋宁做的好……”
“怎样?”
“若是做的好,您以后把秋宁调到更大的摊子上,让她做管事。若是不成……”
“不成的话如何?”
“不成就不成呗,大不了以后您不用她,我再给她找别的活路。”
二爷气笑了,修长的手指隔空轻点着云莺,“云莺啊云莺,没有你这么耍赖的。”
“我才没有耍赖,我是就事论事。”
“你就是论事?你怕是不知道就事论事到底什么意思。”二爷说,“这个赌于我没有半点好处,我不打。”
云莺瞄他,“你不敢么?”
“云莺,激将法对我没用。”
云莺丧气,“那究竟要如何做,您才愿意和我打这个赌?”
二爷笑看着她说,“也简单。”
“您说说。”
二爷张嘴想说,你把你自己作为我的战利品,这个赌我就打。可他唯恐把云莺吓跑了,更怕她把自己当成流氓,再开口,到底是颓丧的说,“你给我些好处,我就打这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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