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他要的就是心里痛快。

高江直人有点怅然的弹了弹烟灰，道：“我可以帮你，九生家在霞会馆的势力很微薄，圣母教知道很多东西……”

他突然停下，过了一会，才道：“其实我想过自己死掉的话会怎么样。”

“不，准确的说，我是想过死的。”他纠正了自己的话。

“不过现在我发现。”

他扭过头，和林新一四目相对，“我想活下去，给我个机会。”

“你还记得和日谷隆吃饭的一个晚上，他强奸了一个少女，你——”

林新一此时本来想说一些正义之言，呵斥对方作恶，但看着对方的眼神，又觉得没有必要多嘴。

两个人的价值观是完全不同的。

这家伙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想活下去的原因也是很纯粹，纯粹的不想死而已。

“原来是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吗？”高江直人下意识的想笑，他是真的以为对方是为了钱，或者被井原系的人收买什么的。

“这就是你杀日谷隆的原因？”

他很快想到日谷隆的死，于是笑起来，只觉得好荒诞。

在现代社会，在日本，竟然还有人以所谓的正义去杀死别人。

“哈哈哈哈哈哈！”

林新一的杀意从未有过动摇，几句话试探下来，对方显然不愿意说出更多的情报来，除非放过他，但——

当我看到哭嚎的少女，见到枉死的冤魂，读起上川智先生的临终遗言……

“需要我帮你吗？”

高江直人笑到喘不过气来，摆摆手，摇摇晃晃的爬上栏杆，回头道：“别杀她，可以吗？”

说完，他自嘲的笑了笑，“或许我该祈祷你会杀了她？”说罢，他双臂张开，跳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在用尽一切力气的嘶吼中，他轰然坠落。

如果林新一真的是会斩草除根灭口的人，也就不会为了那可笑的理由过来杀他了。

“通知百地豪和大槻司到日谷宅。”

林新一在耳麦里说着，转身离开公寓，银龙会和圣母教的事情或许还会有琐碎、残余，但对他来说，事情基本上结束了。

高江直人、日谷隆都已经死亡，银龙会覆灭，飞鸟金融崩塌。

也许会有新的鞋教继续和首相勾结。

也许新的黑道组织将要占据银龙会的地盘。

也许另一个收割韭菜的方式已经悄然登台。

但那些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终于可以把一切心结就此放下了，万事屋不需要再纠结于那些有的没的，能够迈向新的一章。

离开公寓大楼时，看到有不少人围观跳楼死亡的尸体，望着那不成人形的高江直人，他心中轻声道：

“上川智先生，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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