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师再生奸计:“哎!南宫兄不忍伤天害理!还是我来说!”
这文质彬彬的读书人走下来,凑到乡亲族人里面,压低了声音。
“你们把好粮都藏起来!就点火烧仓!最好能烧死几个守仓的团练,再去和武灵真君哭诉,那地主家里也没有余粮呀!倒要从其他家族抠出一些过冬的粮食来!”
“好设计!好设计!”大娘一听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只要仙家发不出粮,我开春能置换两张拔步床!再买一架马车!嘿嘿!”
“可是酒怎么办?”叔伯听到水和粮食都有了着落,或许都是立竿见影的好计策,可是送出去的酒,已经收不回来了——他心里怄气,急得直跺脚。
“我有釜底抽薪的妙计!”秀才急于表现,只怕赵大雷看轻自己:“这位宗族老叔叔,你带着细软金银,在大雪封山以前,跟着五柳大圣的弟子们,到山里去告状!”
叔伯一听,心里也发怵——
——七十二峰都是山精野怪,哪怕福将被武灵真君杀光,还有一群野兽呢!
黄铁山离佩县有六百多里,光靠两条腿走过去?
秀才连忙补充道:“要你把钱粮酒酿交给武灵真君?倒不如送给慧猛法师!求个佛缘,你全家老小都进山修仙!~那不是福德无量么?”
“可是我进山以后,还出的来么?”叔伯内心打鼓,犹豫不决:“进了黄铁山,没有回头路了!”
“哎!你看慧猛法师几个高僧,不也是出入自由?”秀才接着说:“与其看着祖产一点点被这些腌臜仙家慢慢蚕食,都分到穷人家里去,不如鱼死网破呢!”
大娘尖叫着:“对!鱼死网破!一把火烧了!别想来吃我家的谷!”
“就要鱼死网破!”村长跟着嚷嚷,反正不是他进山。
“嘿!”秀才越说越起劲:“等五柳大圣来了,用它功德宝轮顶住这武灵妖道!”
南宫先生立刻开始较量仙法——
“——它捆仙绳一个个割了脑袋!要这些不识好歹的贱种妖道头悬市曹,再劈尸万段!”
“武灵真君没有好下场的!他打死黄沙大仙,还把黄沙大仙的脑袋挂在那条石头棍棒上!那是什么破烂法器?”赵大雷作为见证者,当日就在县衙里眼睁睁看着黄鼠狼被设伏杀死,他信誓旦旦说:“五柳佛祖一定不会放过他!”
“哎!哎!”叔伯依然忘不了酒:“真有日月清朗再造乾坤的时候!我找五柳大圣要仙家的灵根来泡酒!如何?”
“哈哈哈哈哈!”大娘欢欣雀跃:“好呀!好!”
“你泡过牛欢喜!也泡过马鞭!唯独这个仙人灵根酒我没有喝过...”赵大雷立刻应道:“老叔叔!足了年份!再到祭祖吉时!我一定要尝尝这个酒!”
南宫先生挽袖行礼:“就这么办?”
状师跟着低头欠身,准备伸手要赏银:“这么办稳妥,立竿见影!”
秀才还没说话,传来敲门声。
白素素蹲在大院门口,实在不好去搅了这些凡人的兴。只是再听下去,她也要发笑了。灵石图录也存不下更多的影像音声,该结束了。
蹲在房梁上的刘青山,刚把佩剑拔出来——
“——就这么办吧,立竿见影。”
......
......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南宫先生脸上依然留着灿烂的笑容,只是脑袋分了家——
——挂到街市衙门旁边的梁子上,本来这梁子挂满了一排锣鼓,用来给人告状传令。
赵家二十多个族人,脑袋整整齐齐挂了一排。最上面挂着黄沙大仙发烂发臭的脑袋——有不少好事胆大的县民围起来,看清是赵家人以后,连忙喊家里人来一起看!要把娃娃也抱来合家欢!
白素素也不嫌脏,跟青山师兄一起挂人头,有些血流不干净,她就使唤神通去冲洗血水,把这些尸首的脸面清洁干净。
“师兄!富贵总管果然料事如神...”素素一边干活一边说:“这些家伙满肚子的坏水呢!见不得人好了!”
刘青山从来都不笨,他只是没有修行的天分,满头白发老态尽显,看上去已经四五十岁了,他解释道:“我也想到,去赵家村凿井的时候,总能感觉各种阴毒狠厉的意念在戳刺我的背脊...”
素素颇感意外:“以前玄真老狗说你脑子笨笨的!~”
“我不愚蠢,怎么显得玄风师弟聪慧?一个没有用的人,连践踏的资格都没有了。”刘青山叹了口气:“我肯定要被逐出师门,再也没有求长生的机会——不如让玄真踩我几脚,他找到受气包,我也能继续赖在玄铁坊。”
“啊?”白素素十分惊讶,她记性很好,连忙问:“三年前,师兄妹在侠踪镇万寿湖的凉亭里...”
当时玄真讲起兰傲霜的事情,要演一出师慈徒孝的滑稽戏。
白素素根本就看不过去,她只关心师姐的生死,于是心神失守,多问了一句,差些被破防的玄真盯上,陈飞虎暗中嗤笑,也被玄真发现——要是没有合理的交代,恐怕入魔的玄真下一个要杀要害的,就是他们两个。
这个时候,是刘青山使唤玄烨剑诀,击剑雕龙大笑大闹——
——结果玄真把所有的怒气都泼到刘青山身上,顺着这个台阶,众弟子没有和玄真当面反目成仇。
白素素若有所思,又连忙说:“青山师兄,你真的好温柔...”
刘青山把人头都理好,与素素师妹说:“不提了,从此天高任鸟飞,我是武灵真君的徒弟。”
不敢说的真话,青山也能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个时候,富贵总管气息虚弱,在武空的搀扶下慢慢走出来。
“咳咳!咳咳!呕!”
他依然是发瘟发病的样子,点清楚梁子上的人头。
“哎!一个不少!没有错漏的!赵家没了!还有这个南宫先生!”
白素素好奇问道:“总管?你与他有什么仇怨么?”
“也不知道这个赵大雷发了什么疯,凡与《仙元通鉴》有关的知识,他都听这个读书人的。”陈富贵摇了摇头,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我与赵家说得清清楚楚,彭祖三圣迟早有一天要死绝——结果他们不信,要和我斗到底呀!~”
“特别是这个南宫无敌!他爹当年一√巴刺出去真就是魔童降世!”
“他给彭祖三圣写杂记,把妖怪说成大仙,给五柳著书,送去黄铁山的童男童女都成了佛缘功德,颠倒黑白胡说八道!”
富贵拍了拍青山的肩——
“——事情做得麻利,你盯紧了其他家族,人头要挂满一个月,到了下元法会让街坊们都看清楚,把灵玉图录的音声影像循环播放!”
“这些个狗杂种是怎么草菅人命的,怎么设计投毒放火,怎么掉脑袋的,全都放给百姓看!”
“咳咳咳!咳咳!”
富贵说到激动的时候,又开始发瘟。
“我先回去歇着了。”
“遇上腌臜泼皮,你们喊我来讲道理。”
“如果有强敌,喊武灵真君来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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