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
朱至澍推开美娇娘,叫道:“快,快收拾,换,换掉。”
仆役们七手八脚端走七大碗八大碟,刚把糙米饭粗咸菜放下,范景文走了进来。
没等他说话,朱至澍说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总督可以拿刀子来,把孤的百多斤肉割了充作军粮。”
范景文说道:“福王潞王惨剧不远,大王真不引以为鉴吗?”
朱至澍双手摊开,道:“孤库中钱粮有数,只有承运殿一所,老先生拆去变卖充饷,孤绝不阻拦!”
范景文挥手叫道:“来啊,去拆了变卖,再去各库房翻翻,金银粮布全部搬走。”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范景文从袖子里掏出圣旨,道:“圣旨在此,谁敢阻拦?”
“我不信,不可能!”朱至澍抢过圣旨一看,果然是圣旨。
“……若蜀王不愿助饷,便宜行事,凡阻拦者,先斩后奏,朱至澍抗拒,则削王爵,除国……”
“哈哈哈哈~好,好啊~”朱至澍举着圣旨说道:“秦晋动荡,甘肃偏远,朝廷鞭长莫及,便令诸藩开府建军,我等好拿捏,就随意欺负,是吧?”
“蜀王,好好说话。”老迈的声音中,秦良玉带着人马走进来,道:“总督初来,便提议蜀王奏请陛下许招募军队,是你自己一力推辞,让你出钱粮劳军你又推三阻四,不得已,老身联合总督上了奏疏,请强制执行。”
“他朱由检……”
“闭嘴!”秦良玉说道:“直呼皇帝名讳,大不敬,拿下,押解京城候审。”
“谁敢……”
朱至澍呼喝刚起,冲来一队军兵把他五花大绑。
都是秦良玉招募的土司兵,只听令一人而已,才不在乎你蜀王是哪个,直接就把裹脚布堵嘴。
“总督,太保~”内江王朱至沂小跑进来,道:“朱至澍大不敬,小王暂管蜀藩,愿出银一百万两,粮十万石劳军安民。”
“呜呜呜~”朱至澍气坏了,挣扎着吐出嘴里的裹脚布,骂道:“混账,孤在此,蜀王府岂由你说的算?”
朱至沂说道:“兄长为蜀藩之长,然而不尊皇帝,无臣子体统,自当削爵,尔子孙不加规劝,不孝,自当由我继承蜀王爵。”
“呸,你有脑子吗?削爵除……呜呜呜……”朱至澍嘴又被堵上。
“总督,太保。”朱至沂点头哈腰地说道:“小王即刻清点财物,保证钱粮足数递交。”
朱至沂凑近一点,压低声音说道:“二位多多美言,必有厚礼奉送。”
送的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等掌控了蜀王府,就算不能承袭王位,也可以在等候皇帝旨意期间把王府搬空。
左右不亏。
范景文对朱至沂的殷勤洞若观火,道:“蜀王府由总督衙门接管,就不劳内江王操心了。”
朱至沂脸色一变,道:“总督若是执意如此,小王只好上疏弹劾总督诬陷苛逼藩王了。”
秦良玉接道:“本将军只好在内江王府发现稻草人等诅咒物了。”
朱至沂大怒看向秦良玉,见其拍着腰间大宝剑,眼睛一缩。
天子剑!
这老娘们怎么会有这玩意?
朱至沂不敢再啰嗦,灰溜溜地回了王府,立刻写奏疏请求继承蜀王爵。
连午饭都顾不上吃。
朱由检坐在芦苇丛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干粮。
心里还是有些急躁的。
第一次用计,还是灵机一动,要是不成功,会不会被大儿子笑话啊?
看皇帝如此淡定,左右军兵觉得干粮嚼起来香喷喷的。
踏实。
阿巴泰已经抵达近前,能够看到芦苇荡了。
“大将军。”李国翰说道:“是否派遣斥候查探,免得南军设了埋伏?”
“你有脑子吗?”阿巴泰反问。
大军疾行,斥候仔细探查都赶不上行进速度,毫无意义。
当然,不派斥候是很危险的。
没等李国翰回答,阿巴泰继续问道:“你会在此设伏吗?”
“不会。”李国翰摇头说道:“京津之间,唯有此地可设辅兵,必被斥候来回检查,设伏徒劳无功,何况刚刚埋伏了一阵。”
“你都能想到,明国皇帝那么会用兵,能想不到?”阿巴泰举起马鞭,继续说道:“传令全军加快速度,傍晚时分务必赶至天津城下。
通知后军加快速度,明日午时初不至者,立斩不赦!”
命令传达,全军再次加快了速度,甚至没时间吃饭,只能一边赶路一边啃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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