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欲重设东江镇!”朱慈烺说道:“东江镇本为牵制建虏而立,然而毛文龙只顾做买卖,全无一丝作用。
当今朝廷无钱粮,卿能获得财力物力重建,本宫可允卿便宜行事,即便最终不能牵制建虏,那也要能获得情报。
此次建虏攻宁远,国朝无一丝情报,全凭吴三桂查探奏报,若非卿与宣城伯证实,本宫甚至难以确定宁远是否遭遇攻击。
当务之急是牵制建虏策应宁远,中后期联络朝鲜查探情报,卿可有把握?”
郑彩拜下,道:“臣定不负殿下重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卿既有把握,当立刻安排。”朱慈烺立刻让汪伟起草诏书,并授郑彩东江总兵的官印、官服。
一纸圣旨,一套衣裳,一个印章,甚至都没佩剑,没关系,郑芝龙家资巨万,完全可以支持郑彩重建东江镇。
搞砸了?
东江已废,再坏又能坏到那去?反正太子没出一文钱!但凡有点成果都是赚,这种生意肯定要做。
送走郑彩,朱慈烺宣布散会。
诸臣告退,太子依旧在考虑吴三桂的事。
吴三桂不见兔子不撒鹰,太子因吴三桂的态度而不愿意加码,因此只能僵持。
至于郑彩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太子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只要头脑不发昏,就算占不了大便宜,也不会吃大亏,因为这个时候的郑芝龙就是东亚的海上巨无霸。
关于宁远没想出更多头绪,朱慈烺放下此事,叫道:“来人,传礼部右侍郎南居业和鲁王子朱以海。”
建虏破兖州,第十代鲁王朱以派满门尽灭,其弟朱以海侥幸生还,按照兄终弟及的理论,朱以海该承袭鲁王爵,但是兖州被劫掠一空,无法支持其就藩,因此拖延至今。
本来太子想趁势削了鲁藩的,毕竟藩王的消耗太大,但是削不了。
鲁王就一个,但是郡王有很多个,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无数。
以鲁藩为例,第九任鲁王朱寿镛长子次子早夭,嫡三子朱以派继承王爵,若是不出变故,其余三子朱以洐、朱以江、朱以海皆封郡王,郡王之嫡长子继承王爵,其余诸子封镇国将军,以此类推,至奉国中尉不再降等。
将军中尉们才是消耗的大头。
朱常浩是第一代瑞王,封藩未久,支系未开,说削就削了,鲁王传承至今,支系庞大,随便削藩,就是逼这些人造反。
嗯,一堆烂人不一定造得大反,却可以破坏地方稳定,不得不慎重一些。
另外就是王永吉奏报朱以派上吊殉国,朱以海藏身死人堆里活命,让鲁王一系得了忠贞之名,不好随便削藩。
就在太子后悔没调查王永吉时,南居业与朱以海来了。
礼毕,朱慈烺说道:“建虏远遁,山东大体安定,当重设鲁王……”
没等太子说完,朱以海大礼拜下,道:“谢殿下隆恩。”
“朝廷没钱。”朱慈烺一句话,差点让朱以海跳了起来。
兖州被劫掠一空,鲁王府付之一炬,若是朝廷不给钱,他就藩后只能睡大街。
“所以本宫打算改鲁王封地于济南……”
南居业忍不住打断道:“殿下,济南乃德王封地。”
初代德王朱见潾,明英宗朱祁镇次子,明宪宗朱见深之弟,初封德州,因德州穷困而改济南,崇祯十二年正月,清兵破济南,第六代朱由枢及其诸子皆被俘,一年后由其堂弟朱由栎嗣位。
历史上甲申之变后,同为藩王,朱由栎降清,朱以海监国并与唐王争权。
甲申未至,先让鲁王与德王斗。
朱慈烺说道:“城破被俘,朱由枢任由建虏带去塞外,三年始病殁,建虏竟以礼葬之,可见其待虏甚为恭敬。
太祖之后,一地之王,无守国安民之能,乏殉国守节之志,何以为宗室?
主脉危难,旁支视若无睹,借以此为契机窥视王爵,不忠不义,无孝无悌。
拟诏,削德王爵,除国,德藩诸支,皆贬为庶民,其府邸、田庄、财货,皆没收。
授朱以海鲁王爵,接管德藩财产,并许募兵练军,兼管山东军政!”
“臣叩谢殿下隆恩!”朱以海兴奋地拜谢,全不顾德藩会画圈圈诅咒他。
诅咒太子是大不敬,必死无疑,诅咒鲁王问题不大,而且按照谁受益谁负责的原则,朱以海就该承受德藩的小圈圈。
朱慈烺扶起朱以海,道:“山东残破,王叔就藩后当努力恢复经济,与民休息,并且要练精兵,若是宁远有失,说不得要王叔出兵支援。”
“臣定不负殿下信重。”朱以海兴致高昂。
成都城里,听完圣旨内容,瑞王朱常浩愣在了原地。
削藩?不,这是除藩!
回过神来的朱常浩跳起来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要入京面圣陈情!”
“随意,反正你如今是平民之身,只要有路引,天下大可去得。”范景文冷笑着说道。
“狗官,必然是你欺骗皇帝,搬弄是非!”嚎叫中,朱常浩就要去打范景文。
自然不可能得手。
左右亲兵上前按住,范景文说道:“天子许你军政大权,即便难以插手政务,募兵自守总该无碍,你是怎么做的?
今日除藩,实乃咎由自取!
来人,通传四川上下,有胆敢给朱常浩路引者,本官绝不善罢甘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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