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真要走啊?”王小二眼巴巴地问道。
张煌言回道:“防患于未然。”张煌言回道:“九边告急,建虏大概率再次入寇,为京师防务计,有必要提前疏散百姓。
尔等为太子亲军,家眷有安排有护卫,此时不走,建虏围城可就不好走了。”
“还有两个月就能收获了。”王小二说道:“京师城防坚固,东宫卫两万五千,足以坚守……”
“能守多久,不在于城固兵多,而在于粮食多少。”太子走了过来,示意众人免礼后继续说道:“建虏大举南下,必断粮道,京师存粮能支持一年,粮尽则必须突围。
家眷难舍,带上则行动缓慢,不带则落入虏手,最好是先行南下,即便虚惊一场,亦好过仓皇不定。”
“殿下,臣家的十多亩田……”王小二还是舍不得。
当初他家进城避难,他爹被建虏逮住送信进城逃过一劫,田里的禾苗却被糟蹋一空,为让家人活命,王小二投军,家里面从官府借了粮种,若是舍弃,不但白忙一场,还欠了官府的账。
朱慈烺说道:“不论军民,所欠钱粮全部免了,若是秋收时建虏未至,自然不能让粮食烂在地里。”
“殿下圣德。”王小二拜下。
朱慈烺摆摆手,道:“不想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好好训练,等打去辽东,就该建虏提心吊胆了。”
“臣谨遵圣谕。”左近军兵拜下。
“有家眷的去帮着收拾,没家眷的继续训练。”说完,朱慈烺示意张煌言跟上,道:“建虏南下的可能性很大,京津之间是必须守的,兵力有限,需要来往各城协住防守,可有把握?”
张煌言说道:“新兵太多,若是直接阵战,怕是难以持久。”
“可知刘裕的却月阵?”朱慈烺问道。
张煌言眼睛一亮,道:“殿下圣明。
京津之间以水道贯通,收拢渔民船夫,可得水师万余,而东宫水师有炮船,可支援步骑,纵使建虏倾力来攻,亦可抗衡。”
“接下来重点演练却月阵,若是将官不足,将军机处各将分散布置下去。
若车船有不足,尽快制造。”朱慈烺说道。
“臣遵旨。”张煌言拜下。
刘裕以不足三千步兵破魏军三万多骑兵,充分证明了却月阵的威力,其关键在于战车的强大防御力和船只的支援能力。
战车虽然没落,但是明军一直以来都有用偏厢车布阵的传统,且京津之间有河道,这就具备了却月阵的基础条件。
当建虏围攻通州、香河、天津等地时,东宫卫可沿河机动支援,若遇敌则以却月阵拒之,受限于机动力,大胜或许难得,自保绝无问题。
新兵们练习的是排队枪毙,是否能快速练成却月阵还是个问题。
先练起来。
张煌言聚集将官商讨战术,太子继续巡视军队,还没走多远,一副百总冲出来拉住了坐骑缰绳。
“殿下,情势危急,正是用臣时,何故令臣南下?”麻三衡不满地说道。
朱慈烺说道:“任务所需,不是你就是他,何足为奇?”
“臣与百余同乡投入东宫卫,尚未一展生平,臣先离京,莫不以为殿下因臣祖父之故而令臣先走。
臣丢不起这个人,臣亦非贪生怕死之辈,求殿下准许臣留下。”麻三衡说道。
他虽是秀才,却以交友与练武为乐,在家中就是被认为不务正业,其祖父麻溶河南布政使确认京津大捷属实后,又得知东宫广募人才,便写信召其入京效力。
麻三衡接到其祖父信后,立刻纠集了小伙伴吴太平、阮恒、阮善长、刘鼎甲、胡天球、冯百家以及平素追随诸人的游侠合计一百多号人北上。
历史上,这七人起兵抗清,号七家军,麻三衡被俘后不屈被杀,另外六个全部战死。
对于这些有文化、有勇气、怀有忠义的年轻人,太子是很看重,却绝不会惯着。
“军令不可违!”朱慈烺说道:“命令下达,必须执行,念你初犯,不与你计较,立刻去收拾行装随军南下。”
“臣……”麻三衡还要再说,旁边的胡天球把他拖走了。
目送其远去,魏六一说道:“殿下,此子有大将之姿,只是性子需要磨练。”
“说的好像你是大将一样。”朱慈烺蔑了魏六一一眼,又问道:“你们一般是怎么对付军中刺头的?”
魏六一举起手中的戚刀,嘿嘿一笑。
不服的统统砍掉,剩下的自然是服的。
就麻三衡抢太子缰绳的举动,被砍死真不冤枉,只是太子观念不同于今,要温和很多。
巡视完毕,刚出营门,一群学生挡在了前面。
“臣陈名夏叩见皇太子,殿下金安。”
领头的陈名夏拜下,诸应考生、国子监生跟着拜下。
朱慈烺端坐马上,冷冷地问道:“何故拦截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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