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藩台~”
赵建极进了衙门,就见其妻子与毛文炳妻妾儿子迎了过来。
都是惶恐不安。
“军兵叛乱,建虏入城,大势已去。”赵建极一声哀叹,又道:“我受皇恩牧守山西,却丢省府,唯有一死以报皇恩。”
“相公殉国,妾自当殉节。”赵妻毫不犹豫地说道。
“藩台,毛副守备何在?”毛妻问道。
“巡至新南门时,恰逢乱兵,殉国。”赵建极看向毛文炳儿子,道:“兆梦尚有,且为毛氏独苗,夫人当携其出城,毋令忠臣绝后。”
“夫不负国家,妻岂可负夫?”毛妻盈盈一拜,道:“有劳藩台遣人送犬子归乡。”
说完,转身到了井边,没有半分停顿跳了下去。
毛文炳妾李氏见状,道:“夫人未负老爷,妾岂可负夫人?”
跟着跳下了井。
“果忠义之家,不可使无名。”赵建极慨叹一声,道:“赵仁。”
“仆在。”家丁赵仁应道。
赵建极说道:“携毛兆梦隐藏,伺机出城。”
“仆必不负使命。”赵仁拜下磕了三个头,背上毛兆梦就走。
目送两人离开,赵建极伸手邀请道:“夫人,请。”
“借相公佩剑。”赵妻行了一礼,抽剑自刎。
赵建极对着尸体拜了拜,沾血在墙上写下“皇明山西承宣布政使司左使赵建极携妻殉难”,写毕,转身到了其妻身边坐下,横剑自刎。
城中厮杀声逐渐平歇,然而太原参将王永魁犹自酣战不休。
事起仓促,只集结了百余军兵,一些被杀,一些潜逃,此时身边已无一兵。
虏兵却不敢接近。
身上挂满了箭矢却依旧能格杀数人,虏兵惊惧。
“痛快!”王永魁驻刀大叫道:“老子赚了,来啊!”
虏兵一阵骚动。
“混账,百余人拿不下一将!”怒喝中,多尔衮策马而来,喝令道:“左右,杀了这明将。”
左右冲出一伍亲兵,一人举盾挡住王永魁大刀,余者斧锤齐下,将王永魁击杀。
“难得如此忠勇辈,厚葬。”多尔衮撂下一句,驱马往晋王府而去。
刚走了几步,只见一间民宅冒出冲天火光。
没等他下令,立刻有虏兵飞奔来灭火。
抵抗渐停,不能让城内失火,否则阖城付之一炬,只落得白忙活一场。
多尔衮并未停歇,更不在乎阖府自焚的山西按察司佥事分巡冀宁道毕拱辰一家。
到了内城门,旁边一具尸体吸引了多尔衮目光。
正四品官服,文士,手中握着一截断剑,旁边还有一具虏兵尸体。
“此乃何人?”多尔衮问道。
立刻有亲兵去问。
太原知府孙康周。
“厚葬,勿得辱其尸首。”多尔衮吩咐一句,到了晋王府前。
朱审烜领着王府上下跪在门口,拜道:“小王朱审烜拜见上国大将军。”
“孤,大清睿亲王。”多尔衮做了自我介绍,继续道:“孤奉令,吊民伐罪,所向披靡,唯在太原受阻,尔可知罪?”
朱审烜战战兢兢地回道:“小的知罪,愿纳金赎罪。”
“许你戴罪立功。”多尔衮说道:“劝大同降,事成,许你世袭男爵,王府之内草木无犯,尽皆还你,不成,鸡犬不留。”
“谢大王恩典,谢大王恩典。”朱审烜连连叩首。
根本不去想劝不了大同怎么办。
多尔衮挥挥手,亲兵押着朱审烜往北而去。
大同抵抗激烈,就算朱审烜劝降不了,也可以告诉他们太原已失。
太原位于山西腹地,其失守代表着山西大部沦陷,而位于边关的大同再也不会有援兵和补给。
此乃攻心计。
“大王,捕获山西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蔺刚中~”额尔德尼栋岱青喜气洋洋地走了进来。
“带进来。”多尔衮面露喜色。
巡按御史越俎代庖,提刑按察使声名不显,但是按察使是实打实的正三品,省内二把手,若是能够招降,可以快速稳定太原,并且能帮着招降各城。
不一刻,蔺刚中被带了进来,还没站稳,问道:“虏夷,何不将尾巴夹在双股之间?”
血压飙升。
没等多尔衮说话,蔺刚中继续说道:“多尔衮,代善私通你母,你到底是野猪皮之子还是代善之子?或许你该称代善为父,如此方合人伦……”
噗嗤。
多尔衮抽刀,冷声道:“拖出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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