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以为朱贻垒身份有待确认。”石嶐说道。
陆周插话道:“以臣观之,无贵胄之气,像是假冒的。”
“本宫亦有疑虑。”朱慈烺说道。
毕竟悄摸摸直奔南京,实在是无法理解。
而且不同于代王世子,有礼部官员见过,庶二子真没人在意,也就是说没有认识朱贻垒的人。
无从分辨。
“但是!”朱慈烺话音一转,继续道:“在有确凿证据之前,他就是代王之子,代藩继承人。”
“殿下,此举似乎并无必要。”礼部尚书林欲楫说道。
肃王自立,藩王本就臭不可闻的名声再次大跌,毕竟都是宗室,肃王能自立,桂王楚王之辈就不能自立?
若太子坚持认为代王殉国,则会提振藩王名声,是不利于后续对藩王的动手的。
“再无确凿证据之前,先这样。”朱慈烺坚持了自己的态度。
毕竟都是老朱家的人,若没一个成器的,世人就该怀疑天下沦落至此是因为皇帝不成器了。
当然,调查是必须,只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要暗暗调查,甚至不能去审问朱贻垒随行人员。
朱慈烺转了话题,问道:“石卿匆匆进来,可有要事?”
石嶐看了眼林欲楫。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林欲楫怒目回视。
我乃太子钦点的礼部尚书,国朝就没有我不能听的机密,你什么身份,让我离开?
太子注意到两人眼神交流,道:“此间内皆为本宫心腹,但说无妨。”
石嶐说道:“启奏殿下,臣奉旨征调官员,赐同进士出身杜文熙检举魏国公府上勾结吏部卖官。”
操,这是我能听的?现在走,就当我没听到,行不行?不对,得罪同僚怕个屁!
林欲楫转念一想,要是干掉吏部尚书,那自己就有机会调去,可比礼部强多了。
耐心听石嶐说完,林欲楫连忙说道:“殿下,吏部收钱授职之部规由来已久,臣以为彼辈慑于殿下法纪已经收手,却不想依旧如此明目张胆。
尚书李遇知执掌部事半年有余,罪责难逃,其下人等或放纵或参与,当详查之!”
“卿所言甚是。”朱慈烺点点头,道:“然杜文熙口供已不足以为指证,而徐三若是拒不招供,然而成了朝廷之责。”
杜文熙已经是东宫属吏,若以其口供为证据,别人肯定不服,一句太子强按的罪名就无法解释。
“传刘文炳巩永固,调查吏部。”太子说道。
自从到了南京,绣衣卫转入地下,现如今大部分臣民都不知道南京城里还有个与锦衣卫并列的绣衣卫,表面上一切都是锦衣卫在管。
快速定了这两件事,太子刚要开始下一个议题,钱谦益来了。
心事重重,满脸纠结。
“辅臣何事苦恼?”朱慈烺问道。
“启奏殿下,午间放榜,臣特意去打探了一番,发现……发现……”钱谦益期期艾艾不敢继续说了。
朱慈烺豁达地说道:“但说无妨。”
钱谦益心一横,道:“臣以为朝野必然赞誉有加,却不想世人皆以为‘即日起进士贱矣’。
殿下,此举非旦未能收获人心,反而打击了朝廷威望,实乃得不偿失。”
“确实出乎意料。”朱慈烺波澜不惊地说道:“本意便是填补中枢以及地方空缺,并未以此邀买人心,因此不必在意。”
钱谦益说道:“臣只是忧虑,长此以往,或许百姓不再畏惧官府。”
朱慈烺摇摇头,说道:“父母官,让子女畏惧的父母或许还是好父母,只让百姓畏惧的官府决计不是好官府。
这批进士未染陋习,依旧有干劲与热情,且用着,或许十年之后有封疆大吏甚至堂部官。”
“臣受教。”钱谦益没在多说。
他还是不明白为何太子一次性点了这么多,却依旧不讨好。
只是不好问出来,免得显得自己很呆。
林欲楫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如此呆逼,难怪崇祯皇帝清除阉党后启用东林党时,作为党魁的钱谦益却被温体仁周延儒联手做掉,随后一直赋闲在家。
也就太子抬举,不然以他的觉悟,不要说内阁辅臣,怕是混个侍郎都不可能。
当然,林欲楫不会替钱谦益解惑。
解职还差不多。
其实道理很简单。
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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