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秦良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卿无需行礼。”朱由检扶起秦良玉,道:“拟诏,授忠贞侯君前免礼之权。”
“陛下,不合礼制。”秦良玉连忙推辞。
“卿劳苦功高,当得此待遇。”朱由检拉着秦良玉,环顾诸人,继续说道:“诸卿当戮力向前,剿灭献贼,皆有封爵,忠贞侯可封王。”
嘶~
诸人倒吸一口凉气。
封王,真敢想啊。
自从“非刘氏封王者天下共击之”以后,也就南宋初封了活王,余者都是死后追封。
秦良玉虽老,依旧老当益壮,若是再活个三二十年,会不会落得韩世忠的下场?
解除军权,闲置不用,郁郁而终。
就算以前的大明亲王待遇也受不了。
“朕与太子聊过此事。”朱由检说道:“十年内恢复天下,而后往外扩张,南洋岛国众多,美洲、非洲等地,皆可为诸王公侯伯封地。
或许会施行推恩令,却不用担心鸟尽弓藏之事,更无需忧虑过河拆桥。”
“陛下圣明。”诸臣齐拜。
“非朕圣明,实乃太子指点。”朱由检说道:“当此大争之世,因循守旧不过自取灭亡,忌惮臣子功高震主亦是在自断臂膀,即便国祚再虚,最终还是衰落后为人所欺。”
听着皇帝的话,诸武将只感觉心潮澎湃。
本来就是忠臣良将,并不怀疑说的是假话。
嗯,是皇帝的信誉,跟是不是太子说的没关系。
武将群里,邢氏看着秦良玉的背影,充满了羡慕。
好想被皇帝拉着。
不,不行,不能对不起太子……邢氏倏地回过神来。
秦良玉倒不觉得被皇帝拉着有什么问题,毕竟七十多岁的人了,虽然还能上阵,然而满头白发脸上全是皱纹,谁也不敢用“男女授受不亲”来说话。
毕竟用这个做攻讦的理由,实际是说皇帝瞎了眼,也失了智。
以太子的尿性,大概率就是满门抄斩。
进了大营,秦良玉指着沙盘说道:“目前,献贼大军已至安陆,闯贼各部出关南下,除随州依旧在坚守之外,各城皆已放弃。
未见献贼踪迹。
高杰部已经进占方家堰,沿途抵抗轻微,或许贼军采取的诱敌深入的计策,想全歼高杰部,或将其围困进而围点打援。”
“所以,献贼是想逼迫承天诸军北上,而后突袭承天?”朱由检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陛下英明。”秦良玉发自内心地赞叹。
双方目前是各打各的,两边战场只顾一边的样子,其实都做了妥善安排。
那么问题来了,张献忠到底在哪里?
不论是前期侦查还是抓获细作的供述,可以肯定张献忠来了襄阳。
而前线一直打着张献忠的旗号却不见其踪迹,那么就要考虑贼军真实的意图。
皇帝伸手指向方家堰,也就是高杰目前驻扎的地方,随即往下划拉,一直划到了宜阳所。
“这中间有几处是必经之路?”朱由检问道。
“唯有方家堰是必经之处。”秦良玉回道:“后方各处都有探马巡查,决计不可能让献贼设伏,唯有方家堰左近可设伏。”
蛮水泳水皆为汉江支流,其中蛮水在方家堰分为南北两分支,北支直接入汉江,南支在方家堰与泳水汇合。
方家堰乃北上襄阳必经之路,又因滩涂广阔而杂草丛生,多有贼匪潜藏其中,动辄劫杀商旅,与滆湖水匪差不多,因此设有巡检司。
但是巡检司只维持官道与渡口的安全,无力清剿贼匪,因为三河分合之地,滩涂辽阔,又有山峰,实在是无法仔细排查。
“蛮水、泳水上游可曾查探?”朱由检问道。
秦良玉一惊,问道:“陛下以为献贼会用水攻?”
“大概率的事。”朱由检点头道:“守襄阳必守汉江,而献贼水师无力,当然要用计。
水攻可破水师,即便失利,满地沼泽,至少能阻挡官军两个月。
当然,张献忠亦可能选择绕过两水,趁承天府空虚时轻骑突袭。”
秦良玉思考片刻,觉得皇帝的判断没问题。
毕竟张献忠不是傻子,肯定知道正面硬钢是没前途的,必须出奇谋。
还有比把主力当诱饵更大的奇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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