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澜大陆,夏乾国,白崖村。
村边有一丛茂密青竹林,后面,掩着间小小的私塾,窗户半掩,其内隐隐约约传来读书声。
透过窗户望去,便能见到其内坐着十七八个孩童,大的约莫十一二岁,小的不过五六岁,各自正襟危坐,摇头晃脑,大声读书。
堂上又有一个青年书生,身材颇高,样貌清俊,一手握着书卷,伴着朗读声,平缓踱步。
偶尔在一名孩童面前停下,用书卷敲敲对方桌面,低声问上一句,若是那孩童答出,书生便用手掌轻轻抚摸他的头顶,以示夸奖。倘若那孩童没能答出,便乖乖将手掌摊出,任书生用另一手的教鞭不轻不重地敲上一计,然后再听书生讲解。
片刻后,书生朝窗外望了一眼,见夕阳已经西沉,村中不少地方已经升起了炊烟,便将手中书卷合拢,微微一笑:“今日就到这里,散学罢。”
霎时间,孩童们欢叫起来,吵吵闹闹地开始收拾桌上的笔墨纸砚等物品。
书生站在院中,看着孩童们自门内涌出,温声交代:“马上天黑了,外面危险,不要贪玩,赶快回家,莫让父母亲等待。”
换来一声声乱糟糟的“知道了!”“知道了。”
突然,不远处的一个中年妇人揪住某个男孩儿的耳朵,呵斥道,“教过你多少次,散学时不要忙着走,先对先生行礼道谢,记不住吗?“
那男孩苦着脸转过身,朝书生弯腰鞠躬,“多谢先生教导!”
书生莞尔,“不用这么客气,方才那样也无妨。”
中年妇人道:“秀才教得好,又耐心,比上个先生强太多了,而且束脩还减半,当然要多谢了。”
书生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好似玉树吐露华光,“当初我娘子身患重病,我们夫妻不得不借住在贵村,这几年多有叨扰,也承蒙各位照顾,束脩减半自是应当的。”
这时,远处行来一条娉娉婷婷的身影。
“哎呀,秀才娘子来了。”中年妇人笑了起来。
书生转头望去。
那人影行近了,是个娇弱弱怯生生的小娘子,就像朵一折即损的小白花。
肌肤如雪,五官娇美绝伦,尤其是一双眼睛,温柔如水又妩媚入骨,即便一身荆衫布裙也难掩光彩,虽梳着妇人发式,但样貌还略带稚气,看着不过十六七岁。
夕阳下,她的身影被拖得长长的,纤腰随着脚步动人摇曳,似乎比那湖边的垂柳还柔软几分。
书生不禁笑了起来。
小娘子的目光落在书生的脸上,红唇立即绽放出一个笑,细碎的脚步愈发加快两分,许是太着急了,未曾留意路面,脚尖踩到一块土疙瘩,险些跌倒。
书生赶忙大步迎上去,扶住了她,“小心些。”
小娘子细白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袖,抬起头,看着书生,软声笑道,“我就知道相公一定会扶住我的。”
“下次便让你摔一跤,吃点教训。”书生绷着脸说了句,却一直扶着她,待她站稳,他又替她拍了拍裙摆上的灰,才直起身,“我说过,你身体不好,平时乖乖在家等我便好,不用特意来这里。”
小娘子左右环顾了一周,见无人能听见两人的对话,方才轻扯着他的衣袖,踮脚弯眼,软软糯糯地小声道,“因为我想相公你呀,想早点儿见到你,等不及啦。”
说这话时,她白玉般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粉色,也不知是害羞呢,还是因为夕阳的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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