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池二爷却不知道物是人非,哦不,现在物也不同,都已被抄走。
像沈灵竹此刻给二爷爷坐的小竹椅,就不是原来家里的。
不过沈德贤连喝两大碗甘菊茶,脸色恢复后就起身要走,还和关心他的胡氏、沈松竺等人道:“族学,就按族里各家的投票来办。
松哥儿今天别上工了,一家家通知到族学前的打谷场商议。”
说完,他背着手先走,沈松竺和胡氏再告假一天,追将上去。
沈灵竹盯着老头儿塌下的腰背,总觉得族学一转手,二爷爷要好久挺不直背。
她回过头来,发现师姐正摇摆着二爷爷方才坐的竹椅若有所思。
待要开口喊人时,大伯母抬手制止她,两人退回到菜地边,师姐还在翻动椅子。
“二姐是要比着再做个,想拆掉还原一次?”竹椅是大伯做竹床时,顺手做出的,座面尺许高,椅靠也高,背靠上去再随意的伸展双腿,很舒服。
胡氏道:“不像,看着像是在试试怎么改更舒适。”
“那肯定是躺椅最舒适,大集上布店的老板就有一把。
他躺在上面扇着蒲扇偷睡,可好玩儿了。”沈灵竹说完,听到大伯母问是不是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打着节拍。
她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如果椅子随他摇动,更……”
话音未尽,她猛得想到什么,啪啪拍自己额角。
胡氏快速抓住她手:“作甚呢?疼。”
“不是大伯母,诶,我跟你说不明白,得和二姐说。”沈灵竹轻松抽回手,转身跑到师姐跟前。
说道:“二姐,摇椅?对不对?”
“嗯,昨天见到布店老板的躺椅,才有这想法。
不过我没做过,得试验几番。”沈妙竹翻转着竹椅,里里外外上上下都用手轧轧尺寸。
“我去拿纸笔。”沈灵竹丢下一句话,冲回房间找纸笔。
家里做木工的好处就是,制出一把把沾墨就能画东西的竹笔。
师姐每次做饭时,都会抓机根烧成炭笔来用,挺方便的。
只是不等她送出纸笔,师姐已拎着椅子回来,还与大伯母边说边笑。
她不明所以的近前细听,原来师姐在讲以后做两个婴儿摇床,省得弟弟妹妹翻身打仗。
胡氏笑道:“还早还早,三翻六坐七爬,他们八九月才会来。
我是不懂什么图纸的,那个什么椅,画好等你大伯回来看看。”
“必须得大伯斧正才行,我从没动手做过。”有些东西,沈妙竹也仅限纸上谈兵,看见师妹拿的炭笔,她道不行,说还需要用狼豪、羊毫或兼毫笔。
沈灵竹举手道:“我找夫子借去。”
胡氏不让她去,找来打杂的一个沈家少年,到族学去借。
由于各种笔需用不同稠度的墨,沈妙竹准备下好几个磨墨盘。
沈灵竹则殷勤的给师姐铺纸研墨,一定要亲眼看师姐怎么画的。
但等她真正看到师姐画图,没坚持多久就溜走,胡氏问她为何不再看。
她道:“看不懂,眼花。大伯母,我是不是太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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