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路上默不作声的张小兵,在此刻要告辞,他给沈灵竹一块火牌:“这个是我们同知送你们兄妹的。
有了它,日后你们再至晋地任何地方,都可以住驿站并免费入城。”
意外之喜!
沈先竺还想推辞两句,可是沈灵竹已经收下表示感谢。
张小兵更喜欢她的直接不作伪,“以后到并州,定要来找我。
到时专门请你们吃牛肉喝甜酒。”
“如果我们再去时,你已经调离晋地呢?”沈灵竹觉得这种可能随时可能发生。
张小兵哈哈一笑,抱拳:“那就只能等有缘再见,告辞。”
“后会有期。”沈灵竹等人也回礼抱拳。
双方分别不久,他们一行人进入直隶界内,正开开心心说着总算到家之际,几车货被税检司扣将下来。
起初沈灵竹还以为是石五郎搞得鬼,可当大哥和舅舅前往交涉才知,问题出在那几个大水囊里的酒水上。
人家的理由很简单,行省之间收对方酒水的税都比较多,而他们居然上报囊中是水,明显在躲避交税,要罚。
“又是七河,他就不能安生些。”二爷爷得知酒水是儿子专门采买的后,很生气。
沈灵竹道:“罚的多么,不多我们全交。”
“酒水尽数罚没,再另交二十两银子。”黄宗齐刚一报数,二爷爷倒吸一口凉气。
沈灵竹吊起的心落下:“给他们。”
这时,押解韩先生的校卫从后边来问什么事,得知货物被扣时,道:“我去和头儿说一声。”
“诶,您稍等,我们这边马上就处理好。”沈灵竹自吃过张同知的亏,就万分小心用别人的人情。
所以她赶紧将银子塞给舅舅,认交认罚。
通关之后,韩先生对她的决断表示赞赏:“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沈灵竹叹道:“可是先生,世上事有九成都是银子的问题。
不然,大家也不会为碎银几两劳累奔波。”
“所以你小小年纪就在为银钱奔波?”韩先生说完见她郑重的点头,心里不禁想这孩子估计是因为抄家的事吓出些问题。
不过他也不会说太多,只道:“如今进入直隶,我身体恢复的不错,你们不必再顾忌我,可按自家的规划将货散出。”
“那倒不必,我们在这边不熟悉,货物还是要运到保州府销出。”沈灵竹早就和大哥规划好路线。
出发前办理的路引上,名字是松竺哥的,所以他们会在接近顺县时兵分两路。
一路由大哥和二爷爷他们返回家,一路由自己跟着舅舅直入保州府销货,同时等待七伯的汇合。
她将这个计划与韩先生合盘托出,后者却不赞成:“你们一城一城的进,每每都要被抽税,倒不如就地售出。
现在天气转凉,我看车上的不少皮货的品质都顶好,拿去这边的铺子也很好卖。
且将来,你们做买卖也不可能只在保州府。”
沈灵竹他们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我们一次次停留,就追不上您。
我和大哥单独跟着您,家人肯定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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