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外边应酬一天,回来听听她唠叨也挺有意思。
他们这边一片合乐融融,另一边大房夫妻可就没这么融恰。
蔡大老爷一直盯着大太太,半天不说一句话,屋外的丫环婆子们走路都不敢有脚步声。
末了,大太太顶不住压力,先开口:“人也罚了,歉也道了,你还想怎样?”
“我记得和你讲过,沈家若不乐意结亲,只当没过此事。
你呢?话从你身边传到官媒耳中,那些人转头就会在说亲时讲出去。
不要说你不知道这个后果。”蔡大老爷眼神冰冷,她这是在给家里结仇。
大太太却是道:“沈家小丫头完全是一面之词,我从没有说过。”
蔡大老爷拧眉:“我不与你纠缠这个,你可知那沈五爷他日起复,只要在县令主薄面前提那么一句两句,咱们家的生意就做不下去。”
“哪那么容易起复,沈家姻亲里没有助力。
而且老爷也说过,沈五爷的座师早几年前已病逝,为人又清正,朋友少。”大太太娘家是以商队起势的,所以她消息并不闭塞。
沈淮得罪如日中天的忠国公,在府城几乎人尽皆知。
“呵,朋友是少不是没有,你可知前几日京城惠安侯府的人到沈家送礼。”蔡大老爷也是在酒桌上听人说起的。
所以他的消息并不十分准,所谓侯府的人是张同知派身边人,再买一批沈家的葡萄酒。
有鉴于上次沈灵竹他们的配合,帮着抓到不少人,张同知还让人送些并州土产。
当然,蔡大老爷也不需要知道实情,沈家好他也跟着沾光,“惠安伯是当今的表兄,究竟是来贺沈家龙凤胎百日,还是上边有话传下。
“且亲近国公府的县令,换成李尚书的门生,沈五爷可比刚回来时舒坦的多。
“他不仅在县城的生意好,还在府城开了铺子。
而真正管理两边生意的人,不是他儿子,是他两个侄女。
短短半年不到,沈家元气已复。”
他当初并不知沈家姑娘还有这等能力,否则定会亲自登门,为小儿子求娶。
“就算恢复,也不可能才几个月又官复原职。
而且他们连个正经铺面都没,属实没什么。”大太太不是听不明白,她是嘴硬。
蔡老爷一听她此话,懒得与她说给备上几样厚礼的话,而是哼了一声站起:“夏虫不可语冰,今日我歇在两跨院。”
他走过片刻,啪嚓,大太太摔碎了茶杯,“又去小贱人那边。
幸亏没与沈家结亲,端看小丫头的颠倒黑白又打又讽的样子,大的也不会是个善茬儿。”
而她口中不是善茬儿的沈妙竹,此刻正在家里哄着软软香香的两小只笑玩。
直到听见舅舅的喊声,她才将弟弟妹妹交给奶娘,出来屋门一眼看到车上的几个水桶。
黄宗齐拎下两桶:“你要的新鲜肠衣,我找遍附近所有的肉铺和杀猪匠,才凑来的。
前段时间,你教我们做的苏式腊肠,就是比咱这边的好吃,而且县里县外卖的非常火。
这次,你又要做什么广式的宴席上用,舅舅来偷偷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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