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竹忙避开,然后又回礼道:“劳您出面,这次属实受惊不小,我们分明也是受害者,还未审理就要被关进牢狱。
当时……”她三言两语将事情经过讲完,条理清晰且不带偏向,让边上衙役无语可说。
两边赋役房内,不少人正偷偷注视着院里的情况,苗司吏因调停赵家兄弟矛盾,被一头驴踩断腿的事,这会儿早已传开。
师爷不用看也知很多人注意着自己,他本意是想请沈灵竹移步寅兵馆客厅后,再问明详细内情。
倒不料她仅用几句话就说完,师爷脑中闪过,借此事再次疏理一遍县衙的想法。
所以他当即道:“这样,小沈姑娘先回去找大夫开些安神汤。
官差出面也差点闹出人命,此事必须严肃处置。”
老古等衙役闻言心中一凛,他们当时都在场,亲眼目睹苗司吏暗暗拱赵家兄弟,才发生后边的事。
再看师爷面无情的扫视过自己的脸庞,自认与苗司吏关系不深的,已经慢慢与身边人拉开距离。
站在沈家兄妹身后的赵家大儿子听他如此说,慌张之下会错意,他扑通跪了,“小子当时只想吓吓人,没有动手的意思,那刀……那刀……”
沈灵竹想抚额,心说你不要出来抢戏,这下露出来想悄悄走是没可能了。
好在师爷没有想为难他,只道:“你们家事已来回闹过数次,搅得四邻不得安生。
而你因家事伤及无辜,理应负担起伤者们的医药费用,诚心悔过。
待到下午县尊和典史回来,我自回上禀。至于你……”他垂眸看着赵家儿子停顿不语。
赵家大儿子这会醒过神来,自己误伤到别人的驴,只要道歉赔银子,根本用不着被关押。
那苗司吏等人又被毛驴踢踩受伤,实属意外之外的意外,“是,小子定会向这位姑娘诚心道歉。
苗司吏和三位差爷那边,一样要亲自表示歉意,勿用小沈姑娘做甚,全由我来负责。”
说完,他巴巴的望着师爷,在后者略略颔首之后,马上起身对着沈灵竹深深一揖:“还请小沈姑娘和公子们原谅,当时我跑到门边被什么绊了一下,刀才会脱手而出。
您的驴和带的东西,我会赔,加倍赔,现在可否由我送你们到医馆检查一番?”
赵家大儿子感觉自己跟她一起走出大门,才会更安全。
沈灵竹没有回避他的礼,并微微挑眉,他这是话里有话,只说门边不说门槛,那就不是被门槛绊住。
她抬眼再看师爷,见对方也是若有所思模样,点头道:“不必加倍,照价赔付即可。”
赵家大儿子起身,还要再坚持之时,被沈灵竹抬手制止:“还是去看下苗司吏他们的伤情再说。
师爷,我们现在去,可否派人随同。”
免得再被苗司吏使人暗暗出坏招。
“应该的。”师爷果然去点了两个早早投诚县令的衙役,然后与沈灵竹并排边走边小声说着话,一径将人送至大门口。
沈灵竹他们一出大门,守在外边的赵家学徒迎上前来,“大师兄,师父正托人救你。
二师兄在家守着,绝对不会让师叔趁虚而入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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