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这些巡捕是为了哪个案子来的,可他濮阳兴却是个在法租界巡捕房留有通缉令的人,不论怎样的案子,只要发现他是濮阳兴,那就不可能放过他的。
只不过这里可还是小东门的辖区,那个杀神不知道来了没有,若是没来还可以尝试一下硬闯,要是杀神来了,濮阳兴想了一下自己飞速逃跑,后面一个巡捕举着一把长枪,对着飞跑的自己就是一枪。
濮阳兴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太可怕了,他可没这信心能从苏苍的枪口下逃得性命,尤其是只有自己一人,更是难上加难,要是一大堆人一起跑,他还有点信心跑得过苏苍的枪口。
看着濮阳兴焦急的在屋内转来转去,手在背后摸一下又松开,再摸一下再松开。
书寓姑娘见多识广阅人无数,哪里还不知道这是个强人,背后必定有把枪,如今听到楼下有巡捕就变成如此模样,更加确信这人不是个好人,还在巡捕房留下了底子。
轻轻站起身来到客厅中间的桌子上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大哥莫要走来走去,晃得人眼晕,喝口热茶缓一缓,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听听,也许小妹能帮着出个主意!”
濮阳兴站住脚跟,回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姑娘,心里暗道怕是昨晚坏了心境,遇事还不如个书寓姑娘,接了茶杯小口啜饮,慢慢的将一杯茶水喝了,这才放下杯子坐在椅子上。
心思一转这硬的不能来,不能赌苏苍来没来,这要是来了,赌一把命就没了,这不能赌。
轻提脚跟来到房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会,发现巡捕们还没有上三楼,外面安安静静,不由得升起一个念头,趁着巡捕没到之前上顶楼找机会。
伸手示意那姑娘不要乱动,伸手把住门环轻轻拉开了房门,一脚迈出了房子,然后就后悔不迭。
苏苍这个杀神就站在门外,贴着墙壁站着,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濮阳兴。
濮阳兴心里不知道转过了多少念头,最终叹息一声,伸出双手:“苏督察!小的濮阳兴,今日投案自首!”
苏苍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濮阳兴:“为何不行险一搏,试着逃命?”
“在督察面前拔枪的勇气都没了,何谈行险一搏?”濮阳兴苦着脸说道。
伸手在他腰后摸出一把勃朗宁M1910,在濮阳兴眼前晃了一下,然后再伸手那枪已经不见了。
没了枪的濮阳兴彻底没了逃跑的念头,在屋内姑娘的不解之色中耷拉着脑袋跟在了苏苍身后。
看那姑娘丝毫不见惧色,苏苍遂问道:“可知这楼内有个叫月明的姑娘?”
屋内的姑娘摇摇头:“奴家在此两年多了,不曾闻得这个名字的同行!”
这姑娘很聪明,没有说叫着名字的姑娘,而是说的同行,言下之意即便这楼内有个叫月明的,但她可不是同行,这也说明了这姑娘认识这楼内所有的同行!
“不知姑娘可否助我一臂之力,也算是为了这楼内的姑娘们行个好事?”苏苍打算让这姑娘帮自己分辨一下这楼内的同行。
就在此时老烟杆带着池文伟上了三楼,看到苏苍几人说话,就赶了过来,等来到近前看清濮阳兴老烟杆很是兴奋:“你这家伙怎么不跑?不是脚底生风,号称风行腿嘛!”
“我又不傻!我再快能有子弹快?苏督察的枪法谁不知道啊!”濮阳兴翻了个白眼怼道。
“算你识时务!”老烟杆也怼了一句,看向苏苍,“一楼清查完了,二楼也快了,我就先上来了!”
苏苍指着那姑娘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老烟杆觉得可以试一下,几人便结伴前行。
一路上这姑娘低声指着房门介绍里面的每一个姑娘,来到楼尾一间房,那姑娘收声不言,指着那屋门道:“这里面不是书寓姑娘,做什么的不大清楚!”
苏苍眯眼感应屋内情况,还不等有所发现,就看到池文伟已经走上前去敲门了。
“彭彭!”池文伟敲了两声,里面没有任何反应,他回头看了几人一眼,正要抬手再敲,就听到一声厉喝“别动!”然后就被人一脚踹飞了。
感情是让自己站着别动好踹是吧!
还没等池文伟吐槽完毕,就听见“啪啪啪!”三声枪响。
从那门里射出了三颗子弹,若是池文伟继续敲门,那必然是被击中了,一颗头部、一颗胸部、一颗腹部,这屋内人很是歹毒,开枪就是奔着人命去的。
这三枪打出,无论门外这人身高如何,都是没命的下场。
在濮阳兴的视线中,苏苍一脚飞踹踢飞了池文伟,然后借着反弹一个后空翻,将将避开了所有子弹,然后苏苍右手一伸一把柯尔特M1911出现在了手中,对着屋内就是一枪。
“砰!”
“噗通!”
一枪毙命果然名不虚传,濮阳兴不由得为自己的选择开心起来,就这枪法投降是最好的选择!
看看屋内这人,面都没见到就丢了性命,何苦来哉!
老烟杆抽枪跨步上前一脚踢开屋门,就看到一个壮汉手提一把枪牌撸子倒在地上,额头一个血洞正“汩汩”的流出红白之物。
按说柯尔特一枪爆头那就是烂西瓜的下场,可这人大概头大、脑门硬,竟然没有出现烂西瓜,老烟杆暗赞这人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苏苍落地站直身子看了那姑娘一眼,发现这姑娘全程只是用手捂着嘴,并没有如同影视剧小说里描写的那样放声尖叫,不由得对她竖了个大拇指。
池文伟爬起来后怕的拍了下身子,看看有没有受伤,然后对着苏苍谢了又谢,过了好一会才喘匀了气。
几人相跟着走进了房间,却发现这屋子很干净,干净到家具都没有几件,苏苍脑子里立刻蹦出一个词“断舍离”。
这屋内的摆设比那“断舍离”还要干净,压根就不是住人的地方,除了那个壮汉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也不明白这壮汉为何突然暴起杀人,难道在守护什么?
可这屋子比苏苍的脸都干净,一眼看到底,什么都没有。
苏苍闭眼感应,想着那次发现假和尚蒲团下电台的感觉,可惜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这里是什么?”一道女声响起。
苏苍睁眼,发现那个姑娘指着一个墙角叫道。
苏苍走过去仔细查看,发现这里有一块地板被揭开了,苏苍这才注意到这屋子竟然是铺着木地板。
而墙角这一块明显是做好的暗格,现在被打开了一个口子,还没有合拢。
苏苍伸手从裤兜掏出一副手套,戴好后揭开木板,里面却只是躺着一张纸条。
看来这里是那势力个情报交接的中转站,这个壮汉也不知道是送情报还是取情报的,刚打开暗格就遇到池文伟敲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立刻暴起,结果丢了性命。
苏苍取出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计划已开始执行!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谁也理解不了啊!
也不知道哪个势力就为了这句话搞的这么复杂,还让人丢了性命。
给几人看了一下,苏苍就收起了纸条。
来到屋外,被枪声惊动的住户已经围了过来,二楼的巡捕们也已经到了三楼,拦住了那些喜欢看热闹的人群。
苏苍带着几人走出房间,打发几个巡捕去收拾后事,让老烟杆去安抚这些姑娘、老爷们,自己带着池文伟和那个姑娘上了四楼。
濮阳兴自然被跟上来的巡捕们监控起来,戴上了刑具。
四楼也已经纷乱起来,毕竟那是四声枪响,没有反应的只怕是已经喝醉了、吸抽了。
看着乱糟糟的四楼,苏苍拿出枪对着众人喊道:“都回到屋子里等待临检,不守规矩者即可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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