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苍都不知道这家伙是真的嘴巴大,还是故意这么说的,这不是给曹德旺难堪嘛!
工部局和公董局明显是想要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肯定不想承认自己人是叛徒、汉奸,还和日本人勾勾搭搭!
“那怎么解释吴双龙?”
曹德旺气道,追问张大林。
“哎!这不明显的吗,他在中情局没前途了!还不得找个下家!就像当年一样嘛!”
没想到张大林依然实话实说。
这几个公共租界的负责人都没让苏苍上楼去看现场,就在楼下经过交流最后得出了结论:
中情局沪上站站长吴双龙在追踪“隐刺”,进了芙蓉阁,不慎被“隐刺”发觉,双方在爱晚楼大打出手,误伤日本浪人!
租界巡捕适逢其事,合力抓捕“隐刺”,但技不如人,多人殉职,孙廷安巡长不慎落入“隐刺”之手,不知所踪!
虽然苏苍不太满意这个结论,但其他人都说:“隐刺”爱好女色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所以他来芙蓉阁有什么奇怪的?
至于吴双龙,现在人人都知道吴双龙一心严抓“隐刺”,他追踪到“隐刺”的行踪不可以吗?
苏苍无言以对,这事也就这么定了,随后几人散去。
交代王立夫去收殓了张耀光和柴飞宇的尸体,一起乘坐卡车回了巡捕房。
一个电话打去警务处,结果弗兰克还真在等结果。
得了结论也就安心睡觉去了,明天应对处长也能交代过去了。
……
而就在这凌晨时分。
日本东京黑龙会总部的灯光却逐渐亮了起来,不片刻就已经是灯火通明了。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身穿日本和服颤巍巍的走进总部大门。
里面所有人立刻大礼参拜,口呼:“见过首领!”
这位老人正是如今主持黑龙会事务的头山满,今年已经八十一岁的他可是日本最有权势的平民。
各种绰号多如牛毛,最有名得便是“幕府将军”“浪人之王”“老板里的老板”“间谍头子”……
仅看这些绰号就知道权势如何。
这些黑龙会成员此时心中却惴惴不安,头山满已经多少年不曾凌晨时分还要来总部处理事物了。
可现在他出现在了这里,代表着发生了什么大事,以至于要让头山满亲自来处理!
被人搀扶着的头山满进了议事厅坐在主位上,便有人奉上了他最喜欢的茶水,老头盘腿坐正,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才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值班负责人:
“说说吧!具体怎么回事?三井清辅怎么就没了呢?”
那位负责人心中忐忑不安,谁不知道三井清辅是这位老人最为看重的年轻人,经常对人说三井清辅有他年轻时的风采。
这样的一个人去了沪上半年,就突然被人给杀了,如今详细情报已经发了过来,可里面依然是语焉不详,只是说被支那红党特科余孽“隐刺”所杀!
可这样的消息如何能让头山满满意?
这些该死的支那人!
沪上那边的调查分社真是一群蠢猪!
他可是忘了,将三井清辅派去沪上的时候,可是交代过调查分社只需要给予后勤支持,对于三井清辅的日常工作不用过问。
如今出了事,就要怪罪到沪上调查分社身上,那今井二郎可算是倒了霉,遭受到了池鱼之灾!
头山满看他久久不语,怒道:“黑龙会如今已经这么不堪了吗?一个小小的失败都接受不了?”
看到头山满发怒,那负责人立刻趴在了地上,行了个五体投地之礼:
“他在沪上芙蓉阁被支那红党特科余孽隐刺所杀!”
“呵呵~~芙蓉阁啊!好啊!很好!还算是死在了自己的地盘!”
“属下罪该万死!”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还能飞到支那去给他使绊子?”
负责人大惊,这难道是说三井清辅的死有自己人在使绊子?
这可是大事情了!
“属下知罪!这就去派人调查清楚!”
“调查!你去查什么?这还需要调查?自己人死在自己的地盘上,你说你调查什么?”
头山满拿起茶杯喝光了里面的茶水,站起身来突然之间气势大变,再也看不出他身上的龙钟老态,好似突然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容光焕发了!
“以为我老了?还是说我已经看不明白事情了?呵呵~~我倒要看看这次是谁跳出来了?”
迈步向着大门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那个负责人,扔下了一句,
“去电问问广田弘毅、是不是在等着我死了好取缔黑龙会?
再去电问问坂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是不是等着我死了,好来拿走黑龙会的所有资源?”
又迈开步子走了两步回头又对着负责人道,“去问问儿玉士夫,看到三井清辅在沪上活动,是不是觉得碍眼了?”
这次说完便不在停留,直接出了大门上车离去。
……
这一下可真是捅了马蜂窝。
时任日本首相兼外相的广田弘毅在睡梦中被叫醒,看到了以头山满名义发来的电文,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第二天起床后才知道,昨夜凌晨时分头山满去了趟黑龙会总部,再就知道了三井清辅死在沪上的消息。
立刻安排外务省向英美法等国发出抗议,关于三井清辅的死这些国家需要给日本人一个交代!
否则……
又发电给国民政府,让他们也要给个交代,毕竟这里面还有中情局的事,至于隐刺,跟红党不需要沟通,直接变本加厉缉捕就对了。
就这么着为了个死去的浪人,这些国家开始打起了嘴仗。
而在东北,时任关东军参谋长的?坂垣征四郎收到电文,还有些不明白这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最后才想明白,这是对自己最近的谋划有想法啊,随即回电联络了头山满,又安排手下部队再次清剿红党分子。
刚被调回国担任留守第一师师长的土肥原贤二接到电文,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调集军中好手十二人,开始了集中训练,至于要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总之,一个三井清辅的死带来了很多连锁反应。
而在沪上一间特殊的安全屋。
高树由美子看着南造云子点起一根烟,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天花板走神,有些郁闷的问道:
“只是死了个三井清辅,又跟我们没关系,怎么就要窝在这安全屋?”
南造云子看了眼这个胸大无脑的伙伴:“你难道不明白三井清辅的特殊之处?”
“知道啊!可他已经死了啊!难道就为了个死人,就要牵连别人?”
高树由美子满脸不耐烦的叫了一声。
“三井清辅死在了芙蓉阁!这代表什么?你真的不懂吗?”
南造云子狠狠地瞪了高树由美子一眼。
这女人在别人的提醒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
话还没说就被南造云子截断:“我什么都没说!”
“啊!哦!难道是有人希望三井清辅死?”
“呵呵……他已经死了!”
“嘶……我就说昨天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样啊!”
“怎么?想不通?有些人为了权势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死一个三井清辅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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