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启程,以咱们的脚力,太阳落山前一定能抵达乐亭县。此次,随行的人不要太多。至于,弟子战第三个人带谁,你们几个老家伙选一个天赋不错的吧,见见世面。”
马垅发号施令道,在他看来有着亲闺女、贺胜二人,第三个弟子带不带,其实并不重要。三局两胜,前两局必胜,第三局有必要打么。
“是。”
几位拳馆内老人,闻言从椅子上起身应下。
大约一炷香左右,一行人准备完毕。
以馆主为首,算上内院大师兄、大师姐,以及随便从一众内院弟子中拎出来的“矮个子里拔的将军”,拢共十五人。
其中,十一个随行的人全是老手,跟在老马身边数年,个个见过血、剿过匪。主要吧,防备县里的拳馆狗急跳墙,万一接受不了失败,失心疯做出玉石俱焚的行为,人太少岂不要吃大亏。
一行人刚刚离开清河镇,贺胜立即感受到与夜里化身猛虎赶路时的不同。
荒凉!!
脱离镇子的范围,大地之上的气氛,顿时激变。
一种难以言喻的荒凉感,充斥着内心。
“师弟,以后走路,天黑前一定要找人多的地方歇脚。若是无法在天黑前,赶到下一处人群聚集地,宁肯耽误两天,也不要轻易走夜路。”
马黎走在姓贺的身旁,开口嘱咐道。
“师姐,这是为什么?”
“青天白日还好,夜里古怪事儿多。对了,逢山能不入则不入,多走两步绕过去。遇水能不下就不下,除非有桥。反正山里头、水底下,谁都不知道,到底有啥邪性玩意儿。”
山么,肝胜知道,前不久能够驱使山魈,还有能把利器熔化的虫子,甚至是身躯斩成碎片,只剩下头颅依然能开口说话的老婆子,便是从青山上下来的,的确诡异。
倘若没有副本狂肝,那天晚上真要栽了。
说起来,真要感谢自身一直以来的危机感。
如若不然,没有龙骨大成的龙锁之力,未必能挡住那些山火虫。
“我知道了,师姐。”
对此,马黎欣慰一笑。师弟能听得进去劝,代表着他尚且没有因拳馆大师兄的身份,心态从而飘起来。
说起来,清河镇距离乐亭县不算远,撑死有个七八十里地。只是越靠近县城,路上衣衫褴褛,拖家带口的人越多。
且,路边还会看见一些碎裂,带着血丝的白骨。
一群人全是练武的,那是什么东西的骨头,大家心里门清。
“馆主、大师兄、大师姐,打听清楚了。他们是从上阳郡逃难来的,说是三山江发大水,把地里的苗全给淹了。
再加上,粮商坐地起价,整个郡的农户要么卖身为奴,要么落草为寇。更多人选择出逃当流民,这不一行人走走停停,勉强撑到咱们平成郡。”
说话的人正是从一众内院弟子中拔出来的将军——赵武。
本来离开清河镇时,情绪不错的众人闻言,立即变得有些沉默。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贺胜情不自禁,说出以前一句上学时,记忆犹新的话。
“可不敢乱说。”
拳馆老人们听的眼角抽搐,满头大汗。
“怕什么,即使叫知县听见,又能如何?倒是胜儿这句话,没点灵气真说不出来。短短八个字,道尽人间疾苦。”
拳馆老人们诧异的瞥了一眼,颇为感慨的马垅。
“你们什么意思?我老马虽然偶尔莽撞、脾气暴躁、听不进去劝,但好歹读过书的。”
“......”
一帮人想到一个大光头,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手持一本书的画面,思之令人发笑。
或许是因为馆主的话,导致众人心头那一抹沉重,被冲散许多。
太阳落山前,十五人顺利抵达。
值得一提的是,不算高的城墙外,支起一座座粥棚。约莫有数百人,正满脸欣悦的端在周围喝粥。
“乐亭县,老子马垅又踏马重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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