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想再骂孙珍几句,陆老太太不耐烦地道:“好了,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平时严厉一点,彬儿也不至于酿下大祸!”
这是在指责她教导无方了,这话不好接,但也有些指责孙家管教不严。
李夫人讪讪地住了嘴。
老太太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埋汰,偏又自家理亏不好发作,唯有装做不知很快从陆家告辞了。
一路上老太太似倦极,闭目养神,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孙滢更不愿意开口,孙珍也很有眼力地闭口不言。就这样,众人一起回到将军府。
老夫人进了内宅就交待身边的心腹:“看到大老爷回来,就说我有请。”
赵氏见老太太有神色有异,便识相地没有多言,温柔小意地服伺老太太换了衣裳,卸了首饰,通了头发,奉了茶,这才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怎么觉得老太太有点不大高兴?”赵氏拜别老太太就忙拉了孙珍,退了下人,直接让心腹守在门口,“发生了何事?”
不过是吊唁,又有老太太跟着,跟陆府那边的嫡长孙又是从小青梅竹马,两家的事,虽然没有摆在明面,但也是得到了李夫人的默许,她实在想不通女儿怎么会去了一次镇北侯府立刻变得萎靡不振。
“阿娘,我和彬哥哥哥被孙滢那个贱人发现了,她闹到了陆家老太太跟前。我没脸活了。”孙珍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陆氏照着她的脸就是一掌,“我十月怀胎,生你养你就是给那个小贱人做贱的?这样死了,你甘心吗?”
当然是不甘心的,明明费尽了心机,马上就要成功了,却功亏一篑,她死也不会瞑目!
“可是那老太太不肯退亲?”赵氏问的咬牙切齿。
孙珍脸色灰败地点点头:“她不肯。说那个小贱人只有嫁给陆家才能我们两家都会顺利。”
赵氏气得破口大骂。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早知道她也以重金买通人提早做准备了!
赵氏悔的肠子都青了。
“没有用的,娘,是了寂大师批的命。“
了寂啊,疯疯颠颠,来府上化过缘,她让下人给两个馒头就打发了,但那疯和尚愣是不走,非得说以前的主母沈氏请他吃美味的素斋,她当然不能被沈氏比下去,也花了大价钱请人来做素斋,结果疯和尚把桌子给掀了,她一气之下,命护院们把疯和尚给叉出去了。
颠和尚挖了坑在这里等着她呢!
死秃驴,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最不济,也能做个妾室,将来的事,还说不定呢!”赵氏冷笑连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女儿,扯着她的头发,咬牙切齿地道:“就算撞破了,抬了妾室,也有翻盘的机会!你要死要活,对得起我把你辛苦养这么大吗?你现在长大了不想着报亲生父母的养恩,想着去死?”
孙珍颓废地摇头,“不是的娘,她们说我出身不好,不同意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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