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慌里慌张将城里能请的大夫都请到了将军府上,落下来一个死胎。
六个月大的已经成形的男婴,脖子緾了三圈的脐带,由于窒息,全身都已经发青了。
赵氏哭的死去活来。
听到消息的时候,大家正在用早餐,老太太惊得只放下了碗,筷子拿在手里,鞋子跑掉了一只不自知。
“这哥儿和咱们孙家无缘,你和大老爷还年轻,先养好身体,孩子还会有的。”老太太安慰道。
她今年已经三十有三,孙椿比她大五岁,马上四十了,就算她等得起,可孙椿等得起吗?
赵氏只觉得心中悲痛欲绝,抱了装孩子尸体的木箱怎么也不肯撒手。
“你们都出去,都滚出去,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赵氏歇斯底里大吼一声将门关上。
她现在谁都不想看见,只想与世隔绝。
孙滢从大夫人房里出来了,什么话也没有说,她早看出大夫人子女宫薄,命中无子,但她不会说出来,免得赵氏和孙椿迁怒于她。
不是怕他们,而是觉得太麻烦。
小丫鬟来禀报,“大娘子外家的沈三爷来了。”
沈三爷名沈重安今年九月及冠,五官出色,皮肤白皙,身材颀长,挺拔俊雅,谦逊有礼,语调温和,站在你面前会让感觉到他如秋日暖阳一般,见之印象深刻。
“四叔专门写了封信给我,让我几千里外非得赶回来给你带这个。”沈重安说着递上一包药材。
孙滢好奇地接过,打开一看,原来是包银条参。
“这个我正需要。”孙滢想了想还是和三表哥沈重安说了五娘的“药人”姨母之事。
沈重安是成年男子,自然比孙滢这个闺阁千金考虑多一些,“有空我帮你看看,别让乔姨娘被人骗了。”
怎么说也是沈家出来的丫鬟,有难处时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但沈家是商人,沈重安决定先调查清楚事情的始末,再决定帮与不帮。
乔姨娘他之前也见过,姑姑的贴身丫鬟,对人亲和,处事通透,但听孙滢说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沈重安有点担心她是不是被人给胁迫了。
“你以后需要药,可以去找百草堂的掌柜,那个铺子也是家里的。”沈重安交待。
“表哥这次来京要待多久?”
“还不一定,可能会呆的久一些。”沈重安说得有些模糊。
家里长辈的意思,是看孙滢和陆家的亲事安排在什么时候,好让他在京中置办一些嫁妆,这话他觉得当做着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娘子讲有点太冒昧了。
“有空去九州春喝酒,我请客。”孙滢笑嘻嘻地说道。
“九州春?”沈重安忙摆手道:“知道我带你去那种地方,祖父见了我肯定要吊起来打得皮开肉绽。”
孙滢一听就知道三表哥是误会了,“是个酒楼,二楼有专门下棋的地方。”
三表哥的棋下的不错,其实书也读的不错,只不过他无心仕途,不肯在上面下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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