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颇为同情孙栎,将自己的首饰当了两百银子交与史家瑞,为此孙椿时时感念赵氏的好。
“那史家瑞勤奋好学,今年考中了进士,很得皇上赏识,放出去独管一方,做了沧州那边的县太爷,就是照哥儿年纪小,需要人照顾,老太太想念栎妹妹不妨和史妹婿商量,将照哥儿接过来抚养。”
老太太静静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搭话,许久才道:“人老了,毛病也就多了,最近总觉得吃什么都不香。就是有些怀念那个时候在通州自家碾出来的米,你外祖父推磨,累得一身的汗。”
孙椿的外祖父母早就去世了,唯有一个吃喝嫖赌无一不沾的舅舅搬到了京城。而且赵家的人嫌种地累,良田早就卖掉了,如今靠孙家的接济渡日,上哪儿去找碾好的米?
孙椿头大如斗。
“那……依母亲的意思……”他实在想不到母亲想要什么。
姜嬷嬷笑道:“咱们又不是那种吃不起的米的人家,弄个磨盘,不拘哪个帮着老太太碾米就是了。”
这很简单。
孙椿立刻松了一口气,“儿子这就去办。”
第二天早上,孙滢等人去请安的时候,就看到老太太院内多了个大石磨。上面已经放好了稻子。
五娘奇道:“这是什么,祖母?”
老太太神秘地笑了,过了一会儿,赵氏带着两个女儿一起来请安了。
老太太道:“老大媳妇,你这身体修养的如何了?”
赵氏暗道:这老虔婆,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若是推脱,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快一个月了,若说不好,镇南王府肯定是去不成了。这次的机会决不能错过,老太妃的下次宴请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回老太太的话,已经大好了,老太太笑起来,“好了就好,你给她们姐妹演示一下这个磨是怎么用的。”
赵氏忙向前一步道:“这里应该套一头牛或者驴,在这里拉车,围着这石磨走,稻子就被碾掉了皮,米就出来了,谷壳就变成了喂猪的糠。”
老太太叹气道:“我老了,说的话也没人听了,我就是想吃一口儿孙们亲自做的米粥也这么难。等下还是让椿儿来为我拉磨吧。”
赵氏吓了一跳。
孙椿今天早上话里话的意思都是让她要多孝顺老太太。
反正她手里有小姑身上不干净的把柄,老太太为了孙家和自己的名声也都忍下了。伺候好老太太在赵氏看来,是一件挺简单的事。
她已经在孙椿面前打好了包票。
“老大媳妇,你就将这些稻子磨出来吧,天天躺在床上也不是办法,大夫都说了,要活动活动,不然气机不畅难免对以后有影响。”老太太一脸笑意地望着赵氏。
孙珏和孙珮听到这总算是明白了老太太的用意,孙珮当时就嚷了起来,“祖母,怎么能让母亲像驴子一样给您拉磨,家里那么多佣人还不够你使唤吗?”
老太太一听,立刻板了脸,慢慢地看了姜嬷嬷一眼,“谁允许你这么跟祖母说话的?掌嘴。”
姜嬷嬷和黄嬷嬷马上一左一右上前左右开弓,各打了五掌。然后姜嬷嬷又道:“咱们是四品将军府不是乡下,不要这么大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知道的说你不敬祖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孙家小娘子本就是这么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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