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的这一次她和李大太太一起进的院子。
孙滢穿了一身艾绿的道袍,头发随意地挽着,只用了口脂,描了眉毛,依旧眉目如画,肤若凝脂,浑身散发出一种疏离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李大夫人一看她这神情,心中就憋了好大一股气,“哟,四夫人这是起床晚了吧,妆都没来得及化,就跑到老太太这儿来了。”
孙滢皱眉道:“大嫂,那些头面太重了,压得我脑袋瓜子晕晕的,你还别说,春天真是个睡觉的好时候,不过今天我跟大嫂一起进门的呢,您是用了淡色的口脂吗?怎么唇这么白?”
孙滢说着跑到李大夫人面前盯着她看了半晌,“大嫂,您这个年纪,一定要将大哥留在屋内,不要夫妻分房,看您黑眼圈也这么重,晚上要多点些安神的药,有利于助眠,要不然我帮您开点疏肝的药也成……”
李大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孙滢道:“你!休得满口胡言!”
跟着大夫人的下人们惊得掉了下巴,“只看面相居然能看出夫人和老爷是分房睡?那岂不是说大夫人没和老爷同房的事所以心生不满有了黑眼圈?”
一群下人,都盯着大夫人的脸上瞧。
大夫人忙跨进了门槛,杜嬷嬷开了内室的门,大夫人也顾不进去了,忙跑到西洋镜前细细地看了看。
她眼角的黑眼圈早被厚厚的粉给遮住了,根本不可能看的出来,不过这唇的颜色有点太深了,口脂也盖不住,自己才多大?眼角的皱纹是她心底永远痛,和孙滢那个小贱人根本没法比。况且她和大老爷确实夫妻关系不太和谐,大老爷已经很久没去过她房里了。这件事她一直守口如瓶,连老太太都不知道,怎么孙滢就知道了呢?
这个小贱人真是和自己犯冲啊!
当初彬儿不想娶她,就被她撞破了和孙珍那个贱人在圆房。
现在她又想将秀枝拢到自己屋里去,难道是真的知道了帐册的不妥?
看她平时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过,就算她猜到了帐册的不妥又怎样?房轩那只老狐狸的儿子还在她手中,房轩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这个小贱人查帐的,想到此她又多了些安心。
陆虞却在慢慢的用食指敲着桌子,良久后终于抬头看了眼程子安道:“你最近帮我盯着点进出陆家的人,我要找一个小孩,十三岁,头顶上两个旋,相貌大致上是这样,或许这个相貌也不对,仅供参考。”说着递上了一千两银票。
程子安接过银票,倒抽了口凉气,竖起姆指,“不愧是陆四爷,豪!”说完他收起一脸笑意,认真地问道:“陆四爷能不能提供些别的线索?”
陆虞苦笑道:“告诉你也无妨,你多查查我大哥大嫂那边的人。”
程子安皱起了眉头,“那人手有些不够了,李夫人兄弟都在蜀地,李尚书又早已经致仕回了福建。难不成这孩子是你陆家的子孙?”
陆虞瞪他一眼,“你想些什么呢,我大哥小妾都屈指可数,他和大嫂相当恩爱,这中间有别的事,恕我不能透露……”
程子安见好就收,道:“那咱不问了,就这些也够了,天底下头上两个旋的人不多,就目前为止我一个都没见到。”
陆虞道:“暂时先查京都,其他的我再想办法。”
程子安领命而去。
过了两天,程子安又和陆虞在望春山茶楼里碰了面,程子安神秘地向陆虞道:“您的这位大嫂是个人物,在城南的兴隆镇养了近百个死士。”
陆虞摇了摇头,难掩失望之色,叹道:“妇人之见,小鸡肚肠。”
京都已经找遍了,仍旧没有那个孩子的一点消息。
陆虞派了三个聪明伶俐的仆人去了福建,“川地咱们就找重安帮忙,他们在那边人手足,又是商人,我给他说一声就行了,不烦劳夫人了。”
孙滢心道:上次还为我找了三表哥帮忙在发雷霆,这次怎么又主动找了?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不过不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孙滢懒得计较,直接选择了忽视。
日子晃晃悠悠,一下子到了二月初一。
这一天已经提前定下来了,老太太带着几位夫人到大相国寺上香,然后就是找高僧给陆彬和柔嘉公主合八字了。这种合八字,只要两家你情我愿没有外力的阻挠,一般都是八字相合。
像他们这种和皇室结亲的,自然再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僧人说八字不合了。陆虞护送着他们,在相国寺里舒舒服服的歇到下午日头西斜才回到陆府。
明天就是二月二了。紫墙队的人都很兴奋,用王五娘的话说,就是我们晚上肯定会睡不着觉。
众人嘻嘻哈哈,没想到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倒是睡得非常沉。
有好几个女孩早上都说:“我梦到了比赛,抢到了蹴鞠,正要去投,没想到醒了,好遗憾。”
孙滢则嘱咐她们道:“等下上场,球优先传给孙五娘,她是投郑高手,这个大家已经见过了,第二是我,因为我上场以后会是敌对攻击的重点,如果她们转移目标到五娘,则把球传给梵音,如果梵音被围攻,再传给王五娘,他们在家里也做过训练,大家不必担心。”
王五娘得意地挺起了胸膛,“对,我六岁就在玩投壶了,但现在居然被孙清给比了下去,我可太不服气了。孙滢打完这个你一定要做我的师父,我拜师!”
朝霞郡主则掩了嘴笑看着王五娘,“乖,快叫师姐!”
王五娘当真叫了声师姐。
朝霞郡主则不满地看了眼孙滢:“师父,你的徒儿也这么优秀,你怎么老忘了徒儿呢?”
孙滢神秘一笑,“我话未说完,上半场由你代替我的位置!“
“啊!输了怎么办?”
“我们一定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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