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滢忙道:“身为陆家的儿媳,为皇后娘娘和太子排忧解难本是臣子份内之事,妾身担不起这个谢字。”
顾老太太赞许地看了她一眼,道:“世家贵妇就要有这种气度,不骄不躁,方能成大事。今个儿我这把老骨头就不陪着你去了。”
孙滢就拉了顾老太太的胳膊撒娇道:“我还是想您跟着我一起去,有您在我就觉得特别安心。”
年纪大的人总想在儿孙面前证明自己还宝刀未老,是个有用处的人,任何场合都少他不得。
老太太估计也是这种心态,马上就痛快地答应了。
她老人家的印象中孙滢还是那个生活在道观中处处需要她庇佑的小丫头。
一人吃了一个腌鸭蛋,外加一碗米酒桂花汤圆就坐上了马车,孙滢忽然道:“母亲,我想把芷姐儿和鸢姐儿都带上,让皇后娘娘瞧瞧。”
不知怎么,一吃桂花米酒汤圆孙滢就想到了陆芷,也就是如荷的闺女芷姐儿。
昨天孙滢就得到了禀报,说是在庄子上“养病”的李大夫人失踪了。
孙滢和陆虞都去那个庄子看过的,凭借李大夫人那种闺阁妇人,是无论如何也插翅难飞。
救走她的不是陆皇后就是陆大老爷。孙滢觉得是陆大老爷的可能比较小,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且不论李大夫人将大房庶子陆庆故意养成了一个残废,就是看如荷死的时候陆大老爷那种痛苦的表情,也不似在做伪。凭此孙滢断定救走李大夫人的就是陆皇后。
但凭李大夫人做过的桩桩件件事,这种人死有余辜,根本毫无救的价值,就算是陆皇后救了李大夫人,她也只能苟延残喘地活着,不敢站于人前。她今天要带这俩人去的目的,就是提醒皇后娘娘。
老夫人见到陆鸢时,吃了一惊,点头道:“还是你们的四婶婶会调理人,你们这一个个在她身边都养好了。”
陆鸢和陆芷此刻被称为珠圆玉润也不为过,关键是一个个皮肤白里透红,称之为花颜雪貌也不为过。
孙滢叹道:“她们之前皆是因身上有病,耽搁了。如今在我的调理下已经全部大好了,也该让皇后娘娘看看这些最最亲近人。”
老太太点头,“行,都依你。你才是咱们陆家的大功臣!”
孙滢正色地道:“母亲,我只是做了一个身为陆家媳妇该做的一切。”
顾老太太慈爱地拍拍她的手,“行,都依你,现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坐在车辕上的杜嬷嬷将帘子拉开一条缝凑趣道:“老奴昨儿去坊市,听坊间传闻,咱们四夫人是财神爷座下的童女。”
众人说说笑笑间,皇宫很快就到了。
大家忙收起了嬉笑之色。
顾老太太看了眼两个孙女道:“你们要记住,真正的名门望族之大家闺秀,不仅要品行端正,气质高贵,知书达理,内敛含蓄;这就要求咱们在任何场合都举止稳重,行动得体,通晓礼仪,温婉,不急不躁,不咄咄逼人,在优越中不骄傲,在逆境中不自卑,自信的同时要记得谦逊,心胸宽广,待人真诚,谈吐适度,不轻易显露个人情绪和私密心事,懂分寸,任何时候都要记住,勿失家族的颜面。”
不知道是不是顾老太太的话起了作用,再看过去,两个姐儿坐姿堪比松树,眼神也较之前多了份自信。
这种场合,还得是老太太出场。
孙滢的目光透过马车的帘子,飘到很远,她又想起了师父的那句,说太子不是这天下之主。
从目前来看,太子就是这天下之主,但师父的占卜术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连皇上都如此支持太子,他怎么可能不是这天下之主?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该下马车了。”杜嬷嬷禀道。
如此方令孙滢回了神,前来接应的老嬷嬷笑容满面地对着顾老太太行礼。
此人孙滢认识,让回顾老太太告诉她这是陆皇后的贴身伺候的宫女,名字叫琉璃。
众人跟着琉璃一直到了坤宁宫,刚进院子,陆皇后已经迎了出来。
进宫好几次了,唯有这一次让孙滢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进入大殿,顾老太太和孙滢要行礼,已经被陆皇后命人拦住了,她言辞恳切地道:“祖母,四婶婶,你们都是哀家的至亲,不必多礼。赐座。”
然后方指着两个姐儿道:“这位可是鸢姐?四婶婶将你养得可真好。”
孙滢状做无意地拉着陆芷笑道:“禀皇后娘娘,这位是大伯家的闺女,芷姐儿。”
皇后娘娘怔了一下,不过马上恢复了正常,笑道:“哀家说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倒像是在哪儿见过一般,原来是至亲。谢谢四婶让我们姐妹相见。”
孙滢觉得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不过皇后娘娘是何许人也?怕是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
不过陆皇后很快转移了话题,“鸢姐儿现在气色好多了,脸上也有肉了,也有了血色。”
孙滢不软不硬地道:“之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毒,不过现在好了,都被臣妇给调理好了。”
陆皇后如浑然未觉般又夸起孙滢的医术。
孙滢谢道,笑道,“如此,还要感谢皇后娘娘,赐下那块扁额,臣时刻谨记皇后娘娘的教导。”
皇后娘娘根本就不接话,仿佛已经忘掉了之前给孙滢使绊子的事,“以后家里的事还要仰仗四婶婶。”
太子进来了。
老太太孙滢要站起来行礼。
顾老太太被太子亲自给搀扶起来了,琉璃扶住了孙滢,仍是那句话,“你们是本宫的长辈,不必多礼。”
孙滢思忖着,这对母女怕是有事求着自己,幸好她喊上了老太太,他们倒是不好意思开口了。
“皇后娘娘召妾身进宫,可是有什么事吩咐妾身去办?”孙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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