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状纸拍他的胸口:“谁给你做的担保,张知府的侄子,就一定是个好人?”
韩世庭眼神闪烁了一下,半眯眼睛开始盯视我。
我扬唇冷冷一笑:“回去告诉张知府,他的人来晚了,他亲侄子张远山,昨晚都已经招了。”
韩世庭当即怔立在原地,完全失去了反应。
他的眼神里写着太多的不相信,不理解,不可能。
宛如他不相信一个女人也会审讯犯人。
不相信张远山这个斯文秀才会杀人。
不理解一个女人用一个晚上能撬开一个男人的嘴。
不理解张远山一个男人会在审讯中败给我这个女人。
他认为张远山不可能杀人。
他认为我这个女人不可能会审案。
他认为张远山不可能会招供。
他认为我这个女人,不可能会熬夜审讯。
他没见过我这样的女人。
我所做的一切,超乎了他对身边女人一直以来的认知。
“他是谁?”忽然间,秦昭沉沉的声音从我们身旁而来。
韩世庭继续呆立,但眼神里却是锐光开始闪烁不停。
他是一个律师,当然明白我这句话的含义,所以,他要赶紧想对策救张远山。
我立刻看向一旁,看见了风尘仆仆的秦昭。
一夜不见,我那清俊的小侯爷,也熬出了浅浅的胡渣。
他正一脸深沉地站在那里,眼神阴沉地盯视着站在我面前的韩世庭,就连晨光,也破不开他眼中的阴冷。
而在他旁边,正站着威严的狗大人!
我高兴起来,跑向他们,原来狗大人不是嫌弃我,而是真的去帮秦昭了!
“怎么样?”我赶紧问秦昭。
秦昭这才收回冷冷盯视韩世庭的目光,看向我时,扬起浅浅的微笑,对我点点头。
“太好了!”我看向他手中紧紧抓着的包袱。
“你这儿呢?”他问。
我也松口气轻声答:“都招了。”
他有些讶异地睁了睁眸子,再次看向韩世庭:“那是……”
我冷笑:“哼,张知府给张远山派来的讼师,早猜到了,幸好昨晚我动作快,让张远山招了。”
秦昭的目光又深沉了。
“我要见我的当事人!”韩世庭不放弃地大步到我们面前。
还没等我拒绝,秦昭就已经站到我身前,用他王侯的威严沉沉看着韩世庭:“张远山是重犯!任何人都不能见!想见,哼,你可以在我们大人开审的时候见个够!”
韩世庭不甘心地冷笑:“张远山可是张知府……”
“那又怎样!”秦昭沉声打断,“这里是嘉禾县!就算是知府,也不得擅自干涉嘉禾县事务!不得干预我县县令审案!”
瞬间,韩世庭初来时的气焰,被秦昭踩地渣都不剩。
我站在一旁,今天的秦昭心情好像特别不好。
应该是没睡好,他和我一样,也快熬了两个大夜。
秦昭如同威武的雄狮朝韩世庭逼近一步。
韩世庭竟是像落败的豺狗,夹着尾巴后退了一步。
秦昭低垂目光冷然俯视韩世庭:“张远山残害张阿福证据已经确凿!张知府却屡屡干预,命我们放人,他这是,罪犯包庇!”
韩世庭开始眯起眸光,咄咄地盯视秦昭。
秦昭泰然又冷傲:“不是只有你会写状纸,我们也会一状送到督察司,把张知府意欲包庇亲侄子张远山的事,上报!”
秦昭在说到最后两个字时,瞬间全身煞气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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