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我比任何人都理解,我尊重你们。”张国容纵容地笑了笑。
林无攸:“……你只是暂定的男主角,等剧组开拍时,我希望能看到医生的报告,如果到时候你的精神状况还是不能够支持拍摄,哪怕你是男主角的第一人选,我也会将你换掉。”
“对你的欣赏不会大过我对自己作品的尊重。”
张国容同样尊重他的决定,“请您放心,我不会让自身的问题打扰到剧组拍摄。”
由于不确定的情况太多,双方并没有签合同,只是做了口头上的约定。
比起可追诉的合同,口头约定更加考验两人的品行,幸亏双方都并非轻易毁约之人。
林无攸起身送张国容离开。
莱恩退后半步跟在两人身后。
推开咖啡厅叮叮当当的大门,十二月的风雪挂在脸上,林无攸扒拉下挡眼的头发,刚准备招呼出租车送张国容回酒店,向化强夫妇又一次状似不经意般登场。
明明两人在旁边等了很久,久到头顶的貂皮帽和裹着的貂皮外衣都挂上一层白雪霜,却还是装作碰巧遇见。
“真是太巧了,我和夫人才吃完饭又碰到了两位。”向化强如此开口。
向太则接话道:“你们谈了好长时间看来是对国容很满意,这可太好了!我们是迫不及待地看到两位强强联合的作品。”
圣诞夜的风雪很大,林无攸又被拽来的匆忙,压根没有拿厚衣服,薄薄的羊绒大衣维持住他最后的风度。
在寒冷与更寒冷的交织下,他不愿意听向家夫妇在这里唠叨。
于是,他不是很给面子地开口:
“国容有点事情要解决,我们俩的合同仅止步于口头约定,这恐怕让两位失望了。”
向太一愣,她从香江飞来好莱坞,又在圣诞夜等了小半天可不是为了个“口头约定”。
她立刻将探究的目光投向张国容。
“我之后要住院治疗个小病,林导的意思看最后的治疗效果,再说签合同的事情。”张国容有点愧疚,“拖累你们俩陪我跑这一趟了。”
说向家夫妇真小人不假,大丈夫也算不上,但江湖的义气却是有的。
“什么小病要住院治疗?”向太快步走向张国容,一把扯过他来上下打量,“你可千万别骗我!早知道你生了病,我才不会这么匆忙地带你来,至少要等你养好病再说。”
张国容连忙表示自己还好,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
向太却不信,都已经到让导演必须等到病情好转才能签合同,这得是多么严重的病症!
向化强蹙紧眉头,直接朝林无攸拱手。
“是我们夫妇请他来的,事前不知道他病得这么重,请林导千万别误会他。”
他们如果将问题都推到张国容身上,林无攸的态度肯定会更加差劲,这么表情反而吸引回一些好感度。
“没关系,我们谈得很不错,剧组愿意等一等他。”他瞧眼越发狂暴的天气,转头便要告辞,“天太晚了点,大家都先回去吧,圣诞夜不该提这些事情。”
不等向化强夫妇再接话,林无攸已经朝莱恩挥手,“接你的车在哪儿?我想赶紧回去。”
“没有车,”只穿了西装的莱恩被冻得僵硬了,“我是坐地铁来的,咱们只能走回去。”
“那我要去你家,酒店离这边太远了。”
“行,只要你别后悔。”
两人一边在风雪中高喊着对话,一边强装出不冷的神态往回走。
被甩在背后的三人面面相觑。
向化强:“他们俩不会玩真的吧?”
张国容幽幽道:“为了让林无攸拍片,莱恩把他的名片给我,并让我以他家族的名义去看病。”
向化强当时无语凝噎。
向太则若有所思道:“那我还是别介绍什么男星了,免得没有讨好林无攸,反倒惹得韦斯利不高兴。”
于是,又因为某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淫者见淫’的脑回路,林无攸成功逃脱被五大三粗的臭男人夜袭的危机。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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