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那么大个局长,怕不会来家里吃饭的哦。”
赵爸爸实话实说,他在厂里的时候,是保卫科的,所以这些领导接触的也多。
尤其是宋局长,还是个女局长,这是不多见的。
能成为女局长,在这个时代,只有就两种可能,一种是她老公厉害,一种是她爸爸厉害。
“胜娃儿,你说呢?”
赵妈妈想想,好像老汉说的也是,于是又对赵胜问道。
“之前这个宋局帮我们一下,只是因为我给她儿子做手术,实际上我们跟人家也不熟的。”
赵胜也是很实际的说道。
人情这种东西,是消耗品,虽然他给宋局的儿子做的五指断指再植手术很厉害,但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县医院的小医生。
平时的时候,和这些县里局里的领导,说实话,还是没什么交集的。
“是噻,就是说。”
赵爸爸很是赞同儿子说的这番话。
“好嘛,好嘛,我也就是随便这么一说。”
赵妈妈说道。
不一会,赵胜和赵爸爸整理好小摊,赵妈妈坐在缝纫机前,专心的工作起来,虽然只是刚刚开张,但是赵妈妈已经接到好几份订单,有做窗帘的,有做沙发巾,还有电视机罩子的,虽然只是小单子,但也够赵妈妈好几天才做的出来。
坐在铺面门口,赵胜搬来两张藤椅,还有一张小桌子,泡好茶,爷俩坐着喝茶,倒也是悠哉。
“老汉,怎么不找人来打打麻将?”
赵胜有些疑惑的对赵爸爸问道。
要知道,作为一名川西人,打麻将摆龙门阵,那是标配。
“现在哪个有心情来打麻将,生活都成问题咯。”
赵爸爸摇摇头说道。
“我们家还好,只有你一个娃娃,之前我和你妈都还有工作,现在还能分得到个铺面,多少能过的下去。”
“好些下岗的人呢,那就遭惨咯。”
顿顿,赵爸爸十分感慨的说道。
曾几何时,作为从老家出来,进城当工人的他,也是家族里面混的还可以的人。
但是现在一下岗,那就什么都不是。
有这样遭遇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说起来,赵爸爸这样,自己选择下岗,能够幸运的分到一个铺面的,只是极少数。
绝大多数人下岗以后,没技术、没学历、没关系、也没存款,再就业实在是太困难,尤其是一些离异的女工,说出来都是血和泪,有些的人的遭遇,在这里写不出来,甚至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和形容。
就在这个时候,街上的大喇叭中,传来一阵豪迈的歌声。
【辛辛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进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为我至爱的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听到这个歌声,一向淡定的赵爸爸也不禁口吐芬芳。
“亀儿哦,喊劳资们从头再来,你亀儿咋个不从头再来么?!”
赵爸爸心情有些激动,一听到这个大江南北传唱的歌,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已经五十二岁,这个年纪,本来已经是准备等着退休的,现在却忽然给下岗。
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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