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意外,但拾音只低低应是,倒是林木倏地一愣,紧张得像个自家闺女被当街调戏的老父亲,“婆娘”二字差点脱口而出,“你这婆……你、这光天化日的,你想对我家主子做甚?!”
这小子一天到晚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元戈真想将这与众不同的脑子劈开看看……劈开到底不合适,于是她一巴掌拍了过去,“好好驾车!本小姐就算要对你家主子做什么,你管得着?再烦一样揍你!”说罢,扬了扬拳头。
林木一噎,这女人!怎么两句话就扬言要揍人?谁家好端端的少夫人是靠拳头说话的?再说,她以为自己揍得过谁呀?
宋闻渊抬头,轻描淡写地看了眼元戈,扬着的拳头粉嫩娇小,让她这话听起来没了半点可信度,像只龇牙咧嘴的小奶猫。他收回目光,嘴角并不明显地一抹弧度,半晌,淡声唤道,“林木。”
林木不情不愿地应了声,老实驾车,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婆娘真要动手揍自己的话,主子一定是拉偏架的。
主子变了。
车帘落下,宽敞的马车里,两人相对而坐,宋闻渊自始至终看着手里的书,偶尔端起手边茶杯抿一口,并不说话,也无眼神的交流,疏离淡漠。
元戈又嗅了嗅鼻子,默默舔着后牙槽犹豫盘算片刻,到底是挪了屁股挪到宋闻渊边上,对上对方看过来的视线,目光直直定格在他肩膀那处,低声说道,“你……要我帮忙吗?”
目光直接、语气坦然。
宋闻渊的眼神倏地就变了,犀利、阴冷、透着审视与杀气,他倏地抬手,一把攥住对方手腕,字字句句、咬牙切齿,“你还知道些什么?”
“嘶——”元戈倒抽了一口凉气,抽了抽手腕,纹丝不动,力气悬殊宛若蚍蜉撼树。
“松开!”她皱着眉头,压着声音呵斥,“我知道什么呀我!我只知道这车里有味儿!我若是想要害你,也不必让拾音待在外面,锦衣卫指挥使得罪那么多人,到时候我将你受伤的事情暗中一散播,再推给拾音,由着她替我遭罪去,不是更好?松开——你弄疼我了!”
宋闻渊垂眸审视她,企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一丝一毫的虚言来,可小姑娘皱着眉头的样子像是受了天大冤屈似的……她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原来她让丫鬟待在外头是因为这个,她在马车外就发现自己受伤了?
宋闻渊松了手。
刚一松开,小姑娘就瞬间挪对面去了,低着头苦大仇深似地吹着自己的手腕,又娇又嗲,那一截雪白肌肤上,是近乎于触目惊心的红痕,隐约泛着血点子……宋闻渊微微一窒,半晌,低喃,“就你这样,还一天天想着揍这个、揍那个?”
“要你管!”元戈冷哼,看也不看他,轻声叨叨,“你以为我想管你那点破事呀!只是我这人素来恩仇必报,想着你许是因为陪我回门才耽误了这伤……哼!好心没好报!”
哼哼唧唧的,幼稚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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