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宋子尧脸色都发白,手足无措地讪笑着看向李氏,讨好般“嘿嘿”笑道,“夫、夫人,你别听她们胡说,我、我同他们不熟,人是温浅带来的,对!我跟她们根本不熟!”
“不熟?”李氏黑着脸上前一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宋子尧,字字句句,“不熟?不熟就能准确知道她们叫什么?不熟她们能舍了日进斗金的行当寻来府里叫我姐姐给我端茶递水晨昏定省?她温浅是‘少夫人’,怎的,我就是‘姐姐’了?我李家是不行,但也是清清白白的,生不出这样腌臜的妹妹!”
身着藕色衣衫的小柔瞥了眼李氏,轻嗤,“姐姐这话好没道理,咱们也是凭本事挣钱的行当,若没有你家男人这样的日日光顾,咱们也干不下去呀……难怪,宋郎每每说起姐姐都说姐姐是母夜叉,凶得很!如今一看,果不其然,只许州官放火,却不许百姓点灯……自家侄女能往小叔子床上送,却嫌弃咱们腌臜……”
“不是、”宋子尧一个头两个大,“小柔!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
他平日里玩归玩、闹归闹,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家老爹,而他老爹素来自诩清流最重脸面,今日这事若是传到他耳朵里,只怕又要停了自己的银子!想着,又瞪罪魁祸首,“温、浅!我没惹你!”
拾音小可爱不知从哪里搬了张雕花大椅子来,还细心地摆上了软垫。
“是,你没惹我。”元戈老神在在坐着,支着下颌侧身轻笑,眉眼间再无半分温和,只剩下明明白白的“礼尚往来”,青葱指尖点点李氏,“这回礼是送嫂子的。我成亲三天,嫂子就带着自家侄女来我院里要给宋闻渊准备妾室。我想着大哥屋里一个都没有,只怕是嫂子操着别人院里的心有些自顾不暇了,是以也替她操操心……只我实在没丧心病狂到能将自家后辈送去当妾室,只好花了大价钱找了这俩美人,只是没想到是大哥的旧相识,弄巧成拙了。”
起火的后院,她坐在那里,挺没坐相的,翘着条二郎腿,斜靠着椅背支着下颌,姣好明媚的五官眼神却张扬凌厉,笑意从容隔岸观火。
还不忘煽风点火。
宋子尧的腰板一下子就挺直了,抬手间,“啪”地一巴掌就落在了对方脸上,随之厉声呵斥,“你这贱人还真是死性不改呢?!怎么,自己当年没爬上宋闻渊的床,到得如今还贼心不死?”
正看戏的元戈蓦地一愣,翘着腿缓缓放下,坐直了身子,脸上笑意荡然无存。
安姨娘听见动静皱着眉头出来查看,正听见这句话,脚下蓦地一顿,没再往前走。
李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半晌,捂着脸瞠目结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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