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是个没脸没皮的,点着手中雀牌,嘿嘿地笑,“本夫人福薄,消受不起的,还是不要了……说来,又不是什么难事,自古以来怀胎十月到临盆生产,就一直都是在鬼门关前徘徊,这母子俱亡的也是寻常事。届时,人没了,你家大姑娘该嫁还是风风光光地嫁,谁也碍不了什么的……你看那温浅,之前上吊跳河闹得那么难看,如今呢?我可是听说了,王氏想立规矩都被宋闻渊给挡回去了,如今不必侍奉公婆,又无妾室添堵,这日子哟……不要太舒坦啊!”
佟夫人脸色稍霁。
理的确是这么个理儿,谁的婚事没点儿乌七八糟的玩意儿,王公贵族有,凡夫俗子亦有,既如此,倒不如拿捏了那些实实在在的富贵与权势,至于旁人的闲言碎语,迟早有新的故事让他们去嚼。佟夫人兀自点着头,吩咐下人,“去给她请个郎中好好把个脉确认一下,是个什么情况事无巨细地交代与我,待相爷回来,我自会去转达。”
那边下人却欲言又止了好几回,终于逮着空隙唤道,“夫人……还有事。”声音越发地低了。
佟夫人却明显没方才那么紧绷了,只懒懒掀了掀眼皮子看过去,“怎么?这贱蹄子要死了?”
死倒是还没死,只是看起来快了。
这话下人不敢说,只愈发矮了身子,尽量言简意赅,“二小姐还承认,当初温家长女大婚宴落水都是她害的。不仅如此,此前种种也都是她暗中引导流言的结果。相爷不在府中,但宋指挥使有话带到,说这两日他会就此事亲自登门了结一下他夫人与二小姐的新仇旧怨。”
佟夫人抓着雀牌的手紧了紧,执掌佟家多年她凭的从来不是佟相对她的纵容和宠爱,小姑娘玩的伎俩那都是她玩剩下来的。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两人先后落水,就被抖出这些秘密,佟婉真还没傻到这个地步!她看向对面三位好友,轻轻叹了声,才道,“真是不好意思了,府上庶女丢了这么大的脸,我这做嫡母的总要管上一管的。今日这雀牌,怕是打不下去了。”
众人自是了然,笑呵呵地打着圆场,“无妨无妨,改日再聚都是一样的。”八卦看不下去了,还是走吧。
“理解理解,谁家没点儿闹心的庶出……”只是没你家这么闹心罢了,这庶女平时闷声不响,没想到胆子这么大……精彩!
“宽心些,孩子该打打、该骂骂,只是气坏了自己不值当的。”退一万步讲,这孩子真的生下来也不是坏事,皇家的子嗣,母凭子贵,佟家也能沾沾光不是?
三人一一道别,相携离去,在佟家大门口果真见到了宋家的马车,不苟言笑的侍卫抬着眼,盯着佟家的门匾,目中无人的模样。
三位夫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促狭与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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