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片刻,小姑娘一脸疑惑抬头看来的时候,他就稳不住了,抬手将人抱了个满怀,下颌抵着她的发顶,低低地笑,声音里都是明显的笑意,“傻瓜……我又怎么会误会你呢?你是道德感那么强烈的一个人啊……”
“春药这东西,在后宫、在内宅,从来都是挺常见的。女子的手段啊……有时候阴损毒辣起来,便是我瞧着都觉得心惊,争宠、夺嫡、谋取家业、谋害子嗣,几乎无所不用其极。我家的小姑娘,虽然总说自己不是个好人,但她永远光明磊落,即便被人欺负到了头上,她也拒绝用同样腌臜的手段报复回去……自始至终,从头到脚,干干净净。”
宋闻渊亲了亲她的发顶,略显无奈地轻叹,“这样的小姑娘,纵然有一天她真的喜欢了别人,也一定会先干干净净的从我这里离开吧……”他并不是确信小姑娘一定不会喜欢别人,而只是确信按照她的性子,若当真喜欢了别人,也不会偷偷摸摸背地里苟且,她只会走得比谁都潇洒。
这个认知又让他怅然,自打遇到了这丫头,情绪丰富得比之前二十年加起来都要多。
元戈的脸埋在他胸口,眨眼的时候都能扫到他的衣襟,微凉,和他本人的感觉一样,看着温和,实际上任何时候都带着股古井无波的疏离与冷淡。
“宋闻渊。”元戈唤他,声音闷闷的,像撒娇,又像是控诉,“你个傻子……”
哪会那么简单就喜欢了别人,两世为人,好不容易心动一次——只这最后的话,却又悄悄咽下,大庭广众,下人来来往往,她实在还没不要脸到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含情脉脉互诉衷肠,她推推宋闻渊,闷声说道,“回去了……饿了。”
宋闻渊不仅没松手,反而紧了紧臂弯,轻笑,“我知道西市有家酒肆,卖的桃花酿很是地道,带你去尝尝?”
“你不用去母亲那边吗?”
“无妨,左右会有下人过去嚼舌根子,等她先自己听上一会儿流言,掌握个大概。待咱们吃饱喝足回来,我再去给她纠正错误的细节。”宋大人揽着元戈不由分说往外走,一脸志得意满又浑然不在意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格外地色令智昏。
……
今日一事,不仅王珊珊带来的丫鬟被罚了,此前在院中照顾着的丫鬟小厮也被罚了,就连今天王氏调拨过来的两个丫鬟也一并被罚了,除了直接参与的两个丫鬟一个小厮一人二十板子赶出府去之外,其他的下人一人十个板子,再罚一年月例银子。
这在恪靖伯府,已是重罚。
加之表小姐似乎还身中不明剧毒,此刻已经卧床不起……王氏那边自然很快收到了消息,一听这消息,整个人都晕了晕,稳住了身形连忙往王珊珊那边去了,一边颤颤巍巍地走,一边厉声吩咐,“把温浅给我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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