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人走茶凉,算盘声响,终落得个惨淡收场。】
【笑赶车马入苍茫,岂意酒中岁月长,奇谈图悟天地玄黄,向天换得成仙道章】
【神通种·千劫万击眼成熟】
【千劫万击眼:以神魂为薪柴,辨事物本源、看迷障幻象,亦可金光一现,攻其心神,伐其魂灵,是谓千劫万击】
白蛇报恩图,缓缓卷起。
掀开新页,又添插图。
【图二·天罡地煞聚义图】
漫天星斗陈列,上分三十六天罡,下有七十二地煞。
或成直线,或成曲线,勾勒出一幅幅威严而神秘的星图。
只是其中,除了天孤星璀璨大亮外,就只有天微星闪烁不定。
其余星辰,都黯淡无光。
…
看着鲁达一行人远去的背影,逐渐被晚霞淹没。
纪昕目光深邃道,
“潜龙终出渊,鲁达此人出了渭州,怕又是会闹得天翻地覆,乾坤不宁。不过也好,总不能光逮着渭州祸祸……”
说到这,纪昕声音顿了顿,看向一旁的柳文判,问道,
“怎么样,写好了吗?”
柳文判负手在身后,却用法力凌空驾驭着一根毛笔,一直在奋笔直书着什么。
柳文判快速回道:“写好了。政和元年,纪城隍千里送君,款别前渭州兵马都监·鲁达,吟诗数首……纪城隍即位以来,虽偶犯大错,但洗心革面,求贤之心未尝少怠,爱民之心未尝少洽……”
纪昕十分满意,自矜笑道:“不错不错,所言不虚……”
渭州由于袁术此獠,闹得是乌烟瘴气。
纪昕若不赶紧找补下,万一真被上面追责了,那不是又要遭一场百年火刑?
为官之道,便在于未雨绸缪,步步为营呐……
……
鲁达的离去,似乎对渭州并未造成任何改变。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百姓依旧过得紧巴巴的,起早贪黑忙碌一天,回到床上兜里几两碎银把自己磕得生疼。
但似乎也有改变。
城里城外的妖邪之气,一扫而空。
来往路人的脸上,都是神采奕奕,精气神极好。
西门悦来客栈的生意,也越来越好,陈掌柜都开了分店。
陈掌柜的儿子陈理之,直接辍学回来,帮着父亲打理生意。
桂花街的保安堂、内城的鲁宅,虽然闲置了,但门口却窗明几净,每日天不亮,便被人争抢着打扫干净。
半月之后。
一行从汴梁来的快骑,披挂轻甲,挎刀背弓,打着御赐的销金黄旗,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融入了渭州城。
当夜,无数人从梦中惊醒,也有不少人人头落地。
天刚蒙蒙亮。
一处血迹褪色的陋巷中。
法海身高八尺有余,体魄修长,身披由雪蚕丝编就,流光溢彩的八宝袈裟,手持一根擎天禅杖,杖首镶嵌一枚罗汉舍利。
脖上还悬挂着一串由一百零八颗佛珠串成的念珠。
而此时,法海立于一面墙壁前。
墙壁上,用血书作一行字迹——
“杀人者,鲁达是也!”
法海面容沉静,漆黑的双眸中,却露出一丝赞叹。
他双手合十,轻念道:“好一副佛门金刚相,血手人屠心!合该入我佛门,但……”
法海浓黑的眉毛一拧,神色凛厉,目光冷漠,
“人妖殊途,与蛇女苟且不说,还胆敢豢养妖魔,看来得镇压百年,才能磨掉他的劣根!”
‘咔嚓咔嚓……’
甲胄碰撞的清脆声响传来。
多名黑甲武者飞檐走壁,快速而来。
法海:“调查得如何?可知鲁达的去向?”
这几名武者面面相觑,道:
“回降魔大法师,我们暗中打听过,但渭州之人戒备心极强,我等一问到鲁达此人,便连声说‘不清楚’‘不知道’,哪怕利诱也无济于事。种师中也前往大通河了,不在渭州。”
说到这,武者顿了顿,道:“要不,上些手段,让这些乡夫愚妇,知晓我等手段?”
法海目光冰冷,扫了开口者一眼。
此人顿时噤若寒蝉,汗流浃背,闭口不谈。
法海淡淡开口道:“带我去鲁达的宅院,还有保安堂。”
“是!大法师这边请。”
一众武者在前面开路。
法海先去了保安堂,又去了内城鲁宅。
青石板街上,法海抬头,目如冷电,扫视着整间屋宅。
“大法师,这院子我们搜查过,没找到任何线索。”
一名武者轻声说道。
法海轻轻一笑,耳朵一抖,长长的耳垂居然一路伸展,垂到了肩膀。
然后,他隐隐约约,听到有奶声奶气的男童声音,从鲁宅中传出——
“主公、主母什么时候回来呢?”
“明天会回来吗?”
“不回来也不要紧,我会好好看家的。”
“这里,是我们的家呀。”
法海眼底掠过一丝灵光,氤氲如雾,便看见青砖红瓦后的院中,有株枝繁叶茂的桂花树。
寒冬刚过,这桂花树却悄然结满了繁星般密集的桂花.
小小的花朵密集而细腻,金黄中还带着一抹淡白,正是极为上等的香桂。
但那沁人心脾的芳香,却只萦绕在院内,‘自私’的不曾泄露半点。
而在这株桂花树上,有一个穿着肚兜,两三岁模样,生得粉嫩水灵的男童,在枝头上荡着秋千,嘴里还一直碎碎念着。
“我已经长大了,开出香桂来了,主母什么时候摘下做桂花饼呢?”
轰隆!!
下一刻,院门踏破,灰尘四起。
法海的身影出现在院中。
桂花树上的男童吓得瞬间消散不见,化作一道青光融入树身中。
法海大喝一声,推出手掌,倒放金光,将整株桂花树罩入其中,
“大威天龙,世尊地藏,般若诸佛,般若巴麻空!!”
“大胆妖孽,还不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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