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雪拆开那件棉袍,一下子就流下了眼泪。
原来那棉衣里面,缝制了一块白色的、写满字迹的丝绸。
七姑娘梅如雪小心翼翼地拿下那块丝绸。
双手捧着,仔细辨认:
“银钗五只开锁时,柳河祖坟换新颜。暗道机关开阔场,瓦砾残垣见天光。柴房铜牛转四方,东西遥望是钱仓。”
梅如雪看了半天,想起自己收集两块绸带上的“五开”字。
这件棉衣里面的丝绸上的字一定是母亲的仓促所为。
因为丝绸看上去根本不规整,很像是随手拿来,匆匆写上去的。
但是那些绣着梅花的绸带,却是精工绣制的。
梅如雪在想,母亲都经历了什么呢?这些东西为什么一样也不在自己身上?
而是时过15年后,自己慢慢收集回来?
难道十五年前,母亲受到了什么威胁?亦或者说,母亲怕自己受到威胁,已经意识到自己有危险?
所以在临出事前一天将自己送往舒兰阿姨家?
院门有响动。
梅如雪迅速把那副母亲留下的丝绸信笺贴身放好。
依依急匆匆跑进来:
“七姑娘,你起来了?你......”
依依还要说什么,猛然看见七姑娘梅如雪脸上有泪痕。房间里也是一片凌乱。
“七姑娘,你怎么了?”
依依瞪大眼睛,关切地问。
梅如雪平静了一下情绪。用手拢拢头发:
“没事,依依。我在翻看母亲留给我的衣物。有点触景生情。
清明要到了。我要给父亲母亲烧些纸钱。没事了没事儿了。帮我收拾好。”
依依松了口气。
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梅如雪扔在地下的衣物。
边收拾边说:
“早晨,我和子轩哥,还有小强他们去了柳河了。又插了好多柳条。
已经延长5里多地了。
子轩哥说,过些日子要是下一场雨,这些柳树苗成活的希望就很大了。”
梅如雪心里暗自宽慰。
记得小时候,每年开春。父亲母亲总是领着家丁们去柳河插柳。
因为每年春天柳河风沙大。一刮风就黄沙漫天,不见人影。对面都看不见人。
所以父母亲坚持种柳树,也是为了防御那些风沙。
十五年,梅如雪看见很多长成的柳树都被砍掉了。
真是遗憾的事情。
所以她跟子轩唠叨过。说插些柳树苗。延续父母的做法。没想到子轩哥哥却如此上心。
梅如雪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吃了一点东西。看见子轩哥哥懒散的样子就走了过去。
“子轩哥哥,你不舒服吗?我看你不太对头啊。”
“你这个傻丫头还看出子轩哥哥不对头了,真没白疼你。
我一宿没睡。早晨又和小强他们去劳动了。”
子轩打了两个哈欠。逗着梅如雪。
“哼,干嘛不睡?我又不知道。还以为你病了呢。”
梅如雪舒展眉头。开心地笑了。
子轩朝她递个眼色。梅如雪一点头。
子轩在前面走,梅如雪跟在子轩后面。一前一后就来到了柴房。
子轩四下看看:
“雪妹子,跟你说个说个事情。昨晚我们散去后。我没回房间。
无意间发现柴房那边有一点亮光。
我就有点奇怪。悄悄绕过去。你猜我看见谁了?”
“看见谁了?”
“秀姑。”
梅如雪一愣。
“她当时在干什么?”
“也没干什么,拿着灯笼,在柴房门前走来走去的。一会就不见了。”
“你一宿没睡,就盯着秀姑了?”
梅如雪撇撇嘴。嘴角带着一丝嘲讽。
“你怎么一点不意外?”
子轩有点不满。
梅如雪幽幽地说到:
“我起床的时候,也看到秀姑了。她说在挖野菜,给我们包馅包子吃。”
梅如雪和子轩说着话,大脑却没闲着。
母亲的书信提到了铜牛。秀姑怎么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柴房了呢?
尽管秀姑从来不说她和刘晓茹的关系。
但是事实却是,她们真的是表姐妹。
看来刘晓茹的手还真的不短啊。难道秀姑真的不知道刘晓茹曾经是梅家丫鬟的事情?
怪事。看那样子,好像真的不知道。
子轩看见梅如雪开始跑神儿。就咳嗽一声。
梅如雪转过身,笑眯眯的:
“子轩哥哥,还得辛苦你。铜牛上的东西,你怎么放上去,你再怎么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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