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你给师傅说实话,是你父亲让你认张德茂为义父,还是你自己打心眼里想认这位义父?”
“哪里是我自己想认的?分明是父亲逼着我非要去认的。”
“你给师傅说实话,你对这桩事情,怎么看?”
“说实话,一开始,我心里很难受,觉得自己就不可能接受这件事,也不可能接受这个人。可是,经不住父亲一再劝慰,逼迫,也就只好认命了。主要是怕父亲伤心。”
左二把遂把那天晚上,如何与父亲呕气,又自己如何主动和父亲搭话,重归于好的情形,给师傅说了一遍。
“哦,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你夹在孝与义中间,也是身不由己的。但你也清楚,今天,你有两个父亲,明天,你就得为两份爱付出,为两个人尽责任。因为,得到与付出是成比例的,责任与爱是相陪相伴的。”
白眉道长对左二把语重心长地说。
“师傅,说实在的,徒儿还没想那么远,因为,我还是糊哩糊涂,包括现在跟上您走,好像就是在梦里一样,生活像闪电了,太快了,容不得人一丝走神,也容不得人一丝思量,我真希望有人能把我的脑子唤一唤,换一换。”
左二把使劲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好使自己清醒一些。
“其实,这就是命运的轨迹。你所走的每一条道,每一步,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构成了你的命,构成了影响你的因子。他们都将对你产生作用,都是缘份作用的结果。包括刚才遇到的那两个人。至于到底是善缘,还是恶缘,那就不好说了。”
“师傅,既然遇见了,那就不能回避,那就不能逃避,是善缘,我也接受;是恶缘,咱就按恶缘来对待。您说是不是?”
“也只好如此了。”
“师傅,说了半天,您还没回答徒儿,咱们要去哪里呢?”
“凡事别急着问,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你不知道结果,那是因为,还不到有结果的时候。”
左二把听了,只好闭上了嘴,师傅在前,他稍微地靠后两步,而又紧随着师傅,脚不点地,往前走。
雪越下越大。雪片几乎就是鹅毛般在头上飞舞。
“师傅,这雪,这雪景,这天地间的一切显得朦朦胧胧,好美!就像小时候在家乡过年一样。”
“是啊,一个人的童年,谁都难以忘怀,那里寄予着一个人长大后的方向和情怀,那可真是童话般的世界。难怪,所有的人都不想长大。”
“师傅,您到底多大岁数了?看起来,好像已经忘记了岁数!您这么大岁数,竟然还记得童年之事!”
“童年之事,怎么能忘记呢!徒儿若问师傅多大年纪了,你先问问这棵老树多大年龄了。”
白眉道长在一棵老树下站住,他伸出手,抚摸着它皲裂的树干,说。
“师傅真是幽默!这树岂会告诉徒儿多大年龄了。师傅给人一种地老天荒之感。叫年轻人感到一种漫长而又紧迫感。”
“不要着急,也没有着急的必要。”
“师傅,您说,徒儿下一步该怎么办?”
“怎么办?其实,师傅带你这样远走高飞,其人生状态就是缩,就是缓,就是等。就是师傅说的,凡事不能着急,也没有着急的必要。人你要耐心地历练自己的性子,磨砺自己的武功,培养自己对世事的看法,这个漫长的过程,你要等下去,只有等下去,前进的路自然就会打开。”
“师傅,徒儿听您的。等,就是不为,就是无为。不过,也不能白等,在这个过程中,好好地修炼自己,磨砺自己,这就是为。”
“对,人能做到无为而为,就好。”
“哦,对了,今天还是大年三十儿呢。徒儿请师傅吃饺子吧。”
“是吗?那咱们找家干净舒适的饭店,进去吃个年夜饭。”
二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家干净舒适的小饭店,几乎所有的饭馆,旅店,都关门歇业了。
“师傅,人家这些人都回去过大年去了,哪里还会在这里等着咱们吃年夜饭呢!”
“可不是呢。走吧,咱们到咱们应该去的地方。”
白眉道长说着,拉起左二把飞奔起来,夜色蒸腾,二人像腾飞在云雾里。
他们究竟会去往哪里呢?左二把会很快适应那里的环境吗?
这是左文法和张德茂两个人最关心的问题。
但是,他们最关心,又能怎么样呢。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旧的一年已经过去,新的一年已经在前面招手,在瞭望。
父亲他们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安排。
即使在寒冷中,也要看到希望,看到温暖,看到人间真情,方不失为一介武者应有的宽广胸怀与坚强心性!
左二把轻轻地在心里对自己说,他拉着白眉道长师傅的手更紧了。他甚至想到了要在地上堆个像师傅一样,白胡子,白眉毛的雪人,然后,给他安了一个大大的鼻子,戴个好看的帽子,他是他的吉祥物呢!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