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楚王府染上风寒,旁人还当本王苛待你。”楚河讥讽的笑了一下,转头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马车飞驰,一路到了衙门口,傅当归吩咐虎子去将柳师爷找来,自己掌起灯带着楚河向义庄走去。
“你大半夜急急火火的,就是要来这种地方?”楚河面露鄙夷,“这三具尸体已经不知道被查过多少次了,你还来做什么。”
“自然不是看那三具尸体,”傅当归将手中的灯笼放低,对身后的楚河道,“小心门槛。”
楚河看了他一眼,抬脚买进了义庄,却见傅当归向里间走去。
义庄已经被打扫干净,空气中浓烈的腐臭几乎熏的人作呕,楚河站在门口处便不再往里走,看着他一个个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最后停在了梁生姐姐的尸体前。
女子身上的衣料不算差,虽是洗的褪色,但仍旧整洁,指甲上血迹斑斑,但仍能看出是染了粉色的丹蔻,衬的一双手指细长。
“你会尸检?”小枫见他有模有样看得仔细,出言问道。
“不会。”傅当归伸手扯开女子的衣领,光洁的酥胸瞬间半露,衬着死白的皮肤,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楚河瞬间眯起了眼睛,脸色阴沉的难看。
柳师爷连鞋都没穿好,就被虎子拉扯过来,一边蹦跶一边弯腰伸手拽鞋,看着义庄里的众人一辆茫然。
“这是……嘶!”柳誉年的瞌睡虫瞬间被惊飞了,楚王爷竟然陪着京兆尹验尸!
“你来的正好,”傅当归头都没抬,向他招了招手,“今日里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血点是什么?”
“是老鼠的脚印,遍布整个义庄。至少有上百只老鼠曾在此乱窜,而后消失不见。”柳誉年赶忙走了过去,皱着眉看向梁生姐姐的尸体。
“野狗分尸,老鼠偷尸,”傅当归抬起头道,“凶手为何能让动物听命?”
柳誉年摇了摇头,显然也想不明白,只得道:“梁生姐姐头部受到撞击而死,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打斗痕迹,应该是自杀。”
“不对,”傅当归抬起了死者的手,“死者染着丹蔻,指缝干净,且衣服整洁,说明死者很爱美。”
“女子爱美,没什么不对啊?”柳誉年茫然道。
“可是这么爱美的女子,从头到尾,身上一件首饰都没有,包括发簪。”傅当归指着死者的发髻和光白的脖颈。
楚河目光一凉,眼神却跟着傅当归的手指慢慢移动。
“而且,死者刚刚痛失弟弟,穿着一身红衣招摇过市?”傅当归挑眉道,“是不是有些太过招摇。”
柳誉年瞬间恍然大悟,他只将重点放在了死者的死因上,外物却没有细做研究,不由道:“京兆尹真是心细如丝。”
“穿着红衣是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夜里闹上衙门,白日撞死宫门,她想将事情闹大,”傅当归目光一沉,“死者的首饰全部被带走,说明凶手要么是贪财,要么......便是看上了这几件首饰。”
“既然雇得起人闹事,那么贪财的可能性极小,”楚河冷眸微眯,“或许凶手是个女人?”
傅当归点了点头,吩咐柳誉年派人去查,有没有首饰铺收到了要改的首饰,再去查查,梁生到底有没有一个所谓的姐姐。
“傅大人有了如此的进展,幺娘便没有白死。”楚河一字一句道。
“幺娘自当不会白死,这里的所有死者,都不会白死!”傅当归板起了脸,“我自当护这一方平安!”
楚河不由得愣住了,似乎一瞬间与他记忆中孱弱的身影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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