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叶寻,让徐久仁有些恍惚,在他身上,仿佛又看见了他父亲的影子,一样的镇定从容。
甚至,连那一丝凌人的睥睨与霸道都那么相似。
虎父,果然无犬子。
徐久仁苦笑道:
“警察能把一切都查出来,说明他们得到了确切证据。
但,如果是叔叔我做的,我是不会将当年的事都对你说出来的,我不说,你就绝对不会知道,这样不是对我更有利吗?
证据,我确实没留,但想来老王也没把证据交给过别人才是,否则当年你父母就被举报了。
我想,老王手里很可能还留有一份证据,藏在了某个地方,直到今天才被有心人找了出来,送给了警察。”
叶寻点点头,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您说的,有心人,指的是谁?”
徐久仁摇摇头:
“这个叔叔真的想不到,老王的关系网我不清楚。”
叶寻靠在沙发上,抽着烟,静静地望着窗外。
徐久仁该讲的都已经讲完了,转而开始唏嘘了起来,连眼泪也出来了。
“我们三个人,小时候一起长大,一起玩泥巴,一起放牛没想到最后却成了这样的结局,老王和老叶这一生真的挺辉煌的,到头来,却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这半年来,叔叔每天都在难过,心理诊所也经常不开门,我连自己的心情都调整不过来,哪里还顾得上给别人看病?
唉
人老了,就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从前,就会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
世界在变,人心也在变,
大侄子,你说还有什么是不变的?”
徐久仁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把茶换成了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脸上越来越红,眼神也变得有些不清醒了。
“古往今来,多少人因为嫉妒而悔恨终身?
老王就是这样,他看不开啊
你父亲,更是个枭雄,但枭雄活的累啊”
酒后吐真言,这句话流传了数千年,也不知道是不是适用于每一个人。
这一刻的徐久仁,看起来真的很真诚。
真诚的让叶寻都有些惭愧,
是不是自己太过于咄咄逼人了?
走出门的时候,徐久仁已经醉倒了,躺在地上,嘴里似乎还在嘟囔着什么,脸上的泪痕犹在。
“伊伊,你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吗?这一切,和他真的都没关系吗?”
伊伊歪了歪小脑袋,
“咿咿咿咿”
过去的过不去,
未来的还未来,
眼前却是白茫茫一片。
活着,确实挺累的。
叶寻回头望了一眼,徐久仁的窗帘竟然被拉上了,是他妻子拉上的吗?
两扇窗帘之间好像有条缝隙,但午时的阳光照耀在玻璃上,映出的是碧蓝的天,里面什么也看不清晰。
大白天的,
为什么忽然拉窗帘?
“叶子,我不明白一件事,我们在暨阳公墓里,李国峰附了我与和尚的身,险些把我们都害死。
既然鬼能杀人,为什么还要让那个人催眠呢?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个问题,叶寻也曾经想过,但当鬼没法附他的身时,他就已经想清楚了。
“这个世界上,万物相生相克,能克制鬼的东西,有很多。
传说中的捉鬼道士、阴阳师之类的,应该都是真实存在的,他们有很多东西都能伤到鬼。
有钱人身上,大多都会佩戴点什么,或是求好运的,或是辟邪的
如果人身上有这些的话,鬼就没法附身了。
我想,我父母与那三个人,身上肯定都有,至少我母亲常年戴着一块儿玉佛我是知道的。
那个催眠的人,一定是在把他们催眠之后,指令他们,将身上的这些东西全都摘掉了,这样鬼才能附身,
我母亲出事后,我整理她老人家的遗体时发现,
她脖子上常年戴着的玉佛,
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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