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两年前与她青江楼一遇时她的样子,只是此时更多了些疲倦。
媚眼落玉珠,朱唇勾明月。
似哭亦似笑。
她道:“你昏了整整五天,期间胡言乱语,时而要剑,时而要杀,时而又欲自刎,若非南师叔亲自救你……”
他问:“南师叔是谁?”
她道:“公孙伯伯的夫人,南琴南师叔啊!”
他茫然,片刻,才想起自己此刻是在庭北龙井山庄。
他忙道:“此琴声旋律是自她之手?”
她点头。
他又道:“如此手法,我从未听过。”
她笑道:“南师叔的手法连师尊也要敬佩三分,绝非常人可及。”
他叹道:“余音袅袅,如临仙境。只有如此音律,才可将我从无尽黑暗中拉出。”
琴音落,屋门大开,二人轻步进屋。
来人正是公孙瑜亮与南琴。
箫媛起身问候二人,荆宇欲起身,却被箫媛按住。
南琴笑道:“荆少侠,感觉可好?”
此声音虚幻飘渺,却又真切之至,极其熟悉。荆宇细细思索,才发觉方才所听呢囔之声竟是南琴的声音。
荆宇道:“好多了,多谢南夫人出手相救!”
南琴摆手,轻声道:“救死扶伤乃红蔷薇本分,不过我未想到荆少侠袖里乾坤内功之深厚,令我足足思索五日才想到破除心魔之法。”
荆宇闻言瞬生歉意,心想:“莫非南夫人也和箫媛一样连续五日未得好生休息?”
箫媛一眼洞察荆宇心思,说道:“平时南夫人只需用些红蔷薇的药便可为人疗伤,极少抚琴奏曲,此次竟令南师叔非但抚琴奏曲,而且用了内力才将你唤醒。这么多日子,为何此时心病发作?”
荆宇不知。
每当想起傲剑山庄惨遭血洗之事,心中怒火便如洪水猛兽,一发而不可收拾。他平日不敢多想,不敢回忆,正如残留于印象中的荆棘林一样,苍翠星辰,不忘便好。他只愿宇泉能重振傲剑山庄。
公孙瑜亮长叹一口气,说道:“黑衣人计谋之深,竟令我也未能预料得到,惭愧!惭愧!”
黑衣人。
荆宇迷茫。箫媛也迷茫。
似乎眼前这夫妻二人知道什么真相。
不是似乎,是的确。
公孙瑜亮自顾叹气,南琴面带愁绪。
屋内突然静得针落有声。
许久之后,公孙瑜亮开口道:“若我没有猜错,你的心病也是黑衣人的计划。”
荆宇沉思,箫媛道:“龙倾城已死,黑衣人的计划又有何用?”
公孙瑜亮本欲开口,却被南琴阻止。二人对视许久,才互相点头,公孙瑜亮问道:“龙倾城是怎么死的?”
荆宇回忆一年前八门宫夜里情境。
那夜龙倾城在众人逼问之下道出幕后指使丁青月,却在正要说出杀害刑开之人时被一枚钢钉钉入额头。荆宇还记得那钢钉力道极大,甚至他手持龙吟欲挡却被钢钉击开,震得他弃剑捂手。
荆宇如实道来,只听公孙瑜亮问道:“那钢钉之上是否还写着字?”
荆宇点头。
无用者,杀之!
短短五个字,深深刻在他心中。
他不愿再追寻,且当龙倾城与丁青月是真凶,只愿世间再无惨案。
公孙瑜亮道:“钢钉主人形影如鬼魅,武功深莫测,当夜在场数位高手也难觉察其出手。你难道从不好奇这是何等高人?”
荆宇摇头,说道:“我不在意。他若再不犯江湖,我便不与他为敌,他若再是非江湖,我便拼死相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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