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们回来,那拉婶子就道:“也不知早些回来,饭菜都要凉了。瑞祥你也是的,你阿妹身子娇弱,以后可不能再贪玩了!”
瑞祥被说也不生气,拿着一块蒸饼就放在嘴里,吃的香甜。
“婶子,是我发现东头山上有兔子,就让阿哥带我去玩的,不是阿哥的错!”
那拉婶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瑞祥贪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了忠云打掩护,更放开了!
“家里还能缺那一只兔子?饿坏了你,到时看你还帮不帮他说话了!”
瑞祥不满道:“娘就知道说我,我都以为自己是从外面捡来的。”
那拉婶子拍了他的头一下笑道:“你是野惯了,你阿妹可不能学你,以后可记住了!”
“我知道了,没有下回了!娘,你做什么好吃的了?咦,怎么没有看见我爹?他去哪了?”
“你看看,这嘴里跟炒了了豆子似的又多又快,少说两句吃饭了!你爹去田间除草了,等会儿我也过去。”
“、、、、、、、”
在自己的印象中,所有金人都是十恶不赦,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
却想不到,原来他们中也有平穷善良的。
生活中的唠叨,也成了一种温暖。
一转眼功夫,一个月又过去了!
忠云的箭术练的也是有模有样了!
“瞄准目标后,运足力气,不要分心,射!”
看着兔子又跑了,忠云气的直跺脚。
“哎呀,那兔子后面是不是长眼了?”
这才是姑娘家该有的神情,一天到晚都波澜不惊的,多没生气!
“阿妹别恼,你只学了两个月,这已经很好了!”
“只怪我太笨了,不然早射到了!”还是锻炼的不够,臂力有待提高。
“谁说阿妹笨的,阿妹可聪明了!我刚接触射箭的时候,还不如阿妹呢!”
为了阿妹能重拾自信,瑞祥不惜把自己的黑历史都说出来了!
“阿哥四岁就开始学了,如何能与我这个大年龄相比啊!”
一声吆喝传来:“嗨,瑞祥,你和你阿妹都来了!”
只见不远处有一群一般大小的孩子,他们手拿弓箭,一同朝这边走来。
瑞祥有些不高兴被打扰,“阿克占松、尼莽古林,你们怎么来了?”
其中一个较大的孩子道:“怎么这山林只许你们来,就不许咱们来了?”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就是看见你们来这里高兴的!”
“你少胡编乱造,自你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哑巴阿妹来了以后,就跟个娘们似的连房子都不出了。”
“还高兴见到我们,你拉倒吧!”
瑞祥听不得别人说阿妹一句不好,就愤怒道:“我阿妹不是哑巴,她会说话的。”
“那她怎么不说啊?”
一个身着红衣打扮靓丽的小姑娘附和道:“就是,她一定是个小哑巴!”
瑞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斛准珊儿,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起哄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那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小姑娘漂亮的眼睛闪现一丝泪花,转头看向远边的一处花丛,再不理他了!
这些人是从哪里听说阿妹是个哑巴的?
“阿妹嗓子不好,说不得话,她不是故意不说的。”
阿克占松心下动气,这人的一贯风格,有好东西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你倒是会装蒜,也不知你和她都说了些什么?她一见到我们就跑,更别提说话了!”
“没有啊,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
赵金姑见他无法收场,道:“我叫墨尔迪勒忠云,是阿哥的远房表妹!以前有失礼数,就在这里给大家道歉了!请大家多多包涵。”
她一身藕荷色缘边粗布左衽袍子,扎大红腰带。
头戴一顶红色垂珠小帽,发成无数细辫子,模样极其可人。
在给她打扮这一方面,那拉婶子可谓是不遗余力,真是弥补了以前心中无女的缺憾。
大家想不到,一个甜美小姑娘说出来的话,却与成年男子一般暗沉沙哑。
吓得其他孩子都不敢说话了!
瑞祥替她心酸:“阿妹的嗓子在生过一场大病之后就成这样了,不与你们说话也不是有意的。”
“如果你们不喜欢,大不了以后咱们就不在一处玩了!”
阿克占松一脸不在意,这嗓音又吓不到人。
“你小子可把我们看扁了,谁在乎这个了!墨尔迪勒忠云,我就叫你忠云好了,我可是这里的头领,你也叫我阿哥就是了!”
这里确定是金人的地盘?不像啊!
“松阿哥!”
斛准珊儿道:“你叫我阿姐好了!瑞祥,你怎么不早说啊?这样我就不误会了!”
瑞祥不解,“你误会什么了?”
瞧着他一脸无辜的样子,她又气道:“算了,我不理你了,真讨厌!”
她走过去拉起忠云的手道:“忠云阿妹,我带你去采花,那边开的可好看了!”
瑞祥不放心道:“珊儿,你慢些跑,阿妹她跟不上你。”
阿克占松道:“珊儿性子野,别再跑没了,咱们快跟过去吧!”
采花的恬淡,很快被一阵马蹄声破坏了!大家都往马路边上跑。
“哇噢,好威风啊!”
完颜绪宗骑着高头大马正从林间的路上走过,队伍中旌旗猎猎,井然有序,瞧着像是出来打猎的。
好好摘个花都能遇到他,难不成天要亡我?
看着他年轻的容颜,谁能想到他的野心会隐藏在残暴的血腥之下?
一个臭名昭著的杀人魔头,如何能登上胸怀天下的九五之尊呢?
他骗过了所有人,包括疑心多虑的金章宗。
多年后,他从自己的兄长手里抢过帝位,使得整个金国更加强大。
只可恨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瑞祥崇拜道:“阿妹,你看那就是瑞亲王,他是我们大金的英雄!”
一个乱杀无辜的人,怎么能被称为英雄!“我知道,王爷是大金最厉害的人了!”
“阿妹说得对极了,阿哥长大以后,一定也要成为那样的人。”
忠云不想看到瑞祥也变成一个杀人魔头,不由惊呼道:“不要!”
完颜绪宗眉头轻皱,凡自己所过之地,任何人都不敢大声喧哗,这是哪个野孩子。
阿克占松高兴道:“瑞祥,王爷在看我们呢!”
“不是看你们,是在看我!”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满脸激动又尊敬的迎着他。
他这个人非常精明,自己越是逃躲,就越容易暴露。
忠云低着头恭敬的站在孩子们身后,等队伍离开了,才发现后背起了一层汗意!
完颜绪宗回想起孩子们对自己的敬意,心里很是骄傲。
不过,刚刚有个小姑娘的身影很是熟悉,只一时想不到在哪里见过了!
有疑虑的事情,他总是要弄清楚。“来人!”
一个士兵跑来道:“在!”
“去把刚刚在路边的那几个孩子带过来!”
过了两刻钟,那士兵回来禀报道:“报告大王,那群孩子都已经走了,要不属下叫人把他们抓过来?”
天边乌云浓重,这就要下雨了!
“不用了,继续赶路!”
他怎么会觉得一个小姑娘熟悉呢!
笑话!
多年以后,完颜绪宗一想到这个时候,心里懊悔到不行。
忠云手里的野花都被捏蔫了,只愿他不会记得自己。
瑞祥见她发呆,就拉着她的手道:“阿妹,咱们再不回去娘又该着急了!”
“好,咱们这就回去!”
金国之地始终不安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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