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云抬头见他们脸色未变,压下心底怕意道:“早没见过,一时见到就是有些惊讶了!”
瑞祥有些责怪道:“就是嘛,阿妹连狼都不怕,还会怕这个不成。”
这人也太大惊小怪了,当然,看在他卖力给自家收麦子的份上就不明说了!
阿克占松也觉得忠云不可能怕蛇,就献宝道:“阿妹,这个给你玩,玩腻了就把它烤着吃可香了!”
那蛇不断扭曲着湿滑的身子,她强自镇定道:“它太腥臭了,我才不要呢!”
她胆子是变大了些,可看到这种软体动物还是不受控制缩回去了!
说完她傲娇的转身走了,去捡拾地上撒落的麦穗。
谁知阿克占松还不死心,追过来道:“阿妹,它不臭,不信你闻闻。”
想不到此人竟如此恶略,差点就把蛇放到自己脸上了。
要不是他的样子太过真诚,自己以后都决定离他远远的。
“我就是不要嘛,它也太脏了!”
瑞祥乐意看他吃瘪,认同道:“既然阿妹不喜欢,你就拿回家自己做着吃好了。”
好不容易离阿妹近了,自己可舍不得离开。
“要不咱们一人一半,烤着吃怎么样?”
吃肉的诱惑力太大了,瑞祥舔了一下嘴道:“那好吧!”
“得嘞,咱这就动手去,阿妹等一会儿给你最肥的那一段啊!”
看着他们提溜那条蛇走了,终于能正常呼吸了!
夫妻俩见孩子们吃蛇肉,也没说什么,那拉大叔还就着瑞祥的手吃了一块。
阿克占松对着忠云殷勤道:“阿妹快吃啊,这蛇肉又香又嫩,快尝尝!”
瑞祥也道:“阿妹,这烤出来的蛇肉一点都不脏,最是鲜美了,不信你咬一口就知道了!”
烤熟了那也是蛇,“我不饿,这块就留着给阿哥吃吧,你不是早就说饿了吗?”
阿妹为自己着想,自己也不能太自私了!
“不行,我怎么能吃阿妹的这一份呢!”
阿克占松看不过去,这两人的眼里还有没有自己了?
“瑞祥你吃吧,我这块给阿妹好了,阿妹给!”就是全部都给阿妹吃,我也愿意。
她真想打翻那段蛇肉,太恶心了!自己不能这样做,否则一定会引起怀疑的。
她接过来咬在嘴里,囫囵两下就吞了!
阿克占松看见她吃的急,便以为她非常喜欢吃蛇肉。
“阿妹你吃慢些,别噎着了!等下一次,我一定给你捉条大的煲汤喝。”
这一下弄得自己进退两难,真不想再见此人了!
只要一想到蛇肉在自己腹中,就浑身不得劲。
用过晚饭后,忠云就借口出来了!
一口气跑出了村子,在一条河边狂吐了起来,流动的河水很快带走了浊物。
空气中都是麦香味,她无力的躺在地上,望着浩瀚的星空,泪水盈盈。
她自嘲的笑了,连这一点都克服不了,你还能做什么?
“你躺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大叔家不要你了!”
听到这个声音,她一个机灵站了起来,就见到斛准珊儿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了!
这人怎么来这里了?
“珊儿阿姐,你在说什么啊?”
“要不这大晚上的,你怎么独自跑出来了?”
她跟自己很久了吗?
“我、、、白天帽子上的流苏少了一根,我就过来碰碰运气,看还能不能找到。”
这人惯会装柔弱撒谎,以博取别人的同情。
看你被当面拆穿了,还能得意什么。
“你少撒谎,我是一路跟着你过来的,你做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她对自己一直不怎么友好,可是找错了方向。
“你跟着我干什么?”
“当然是、、、”
斛准珊儿捂住嘴,差点就把真实意图说出来了,这人真狡猾!
这个斛准珊儿一见到瑞祥,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知道自己是他的远房表妹,内里还不知怎么恨自己呢!
不行,不能让她再这样下去了!
“在这个村里,我与珊儿阿姐最要好了,没想到你却来跟踪我。”
说着泪水就下来了,好不伤心。
没想到把她惹哭了,斛准珊儿到底还是一个小姑娘,心里不禁怀愧疚。
“我没有跟踪你,就是看你不舒服才来的。怎么样?你没事吧!”
“那阿姐怎么不早说,害的我白白伤心了!我现在没事了,谢谢珊儿阿姐关心!”
忠云擦了擦眼泪,露出笑脸又道:“不过,你可别告诉别人,我怕在家里这样会让他们担心。只是阿姐刚刚也太严肃了,我还以为做错了什么事呢!”
当然不能告诉他们了,不然他们还不定对你怎么上心呢!
她详恼道:“谁让你鬼鬼祟祟的,不舒服怎么也不朝大叔他们讲一声啊?”
不管她现在的态度是真是假,以后决计不会让她这般在意了。
“他们都累一天了,哪能为了我的事情再叫他们着急啊!”
“你也太懂事了,瑞祥那家伙也不知道关心你一下?”
这幸灾乐祸的劲头要不要这么明显?
“他吃完饭就睡了,明天还要继续干活,哪有功夫管我啊!”
听到满意的答案,斛准珊儿整个人都轻松了。
突发好心道:“要不,我领你去看大夫?”
一厢情愿的热情,以后有的磨了!
“阿姐不用担心,我就是累了,吃的有点急,吐出来就没事了。”
这月光下的脸长得也太好看了!
“要是不听阿妹的声音,只看相貌,还以为你是个南蛮子呢!看看这细皮嫩肉的,与我一点儿都不像。”
忠云心下一懔,这人以后得注意了。
“阿姐又胡说了,你皮肤才让人羡慕呢!不过,这附近有南、、、南蛮子吗?”
“怎么没有,这里原本就是汉人的地方。
他们打输了,这里就是咱们的,而他们自然就成为咱们的奴隶了!”
战争的后遗症,无辜的人也受牵连。
“把他们都赶走就是了,留着那些人做什么!”
斛准珊儿一脸自豪!
“这就不懂了吧,咱们金人地广人希,要是指望自己干活,什么时候才能干完啊!”
“可有他们就不一样了,只要给口吃的,想让他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喽!”
听了斛准珊儿的话后,忠云躺在炕上没有一点睡意。
这些灾难到底要怎么避免啊?
光靠她一个人,根本就成不了气候。
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阻止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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