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香清雅淡然,闻之使人清新,用在有火炉的房里,最好不过了!”
“你有心思想这些,心情不错!”
来到徐州府敌人腹地,丝毫不见他担心焦虑,先前的劝解都是假象?岳祺泽心情闷闷。
南进见他不反对,放心了!这锁眉是怎么了?“三哥在想什么?”
岳祺泽淡淡道:“没有!”一转身,人躺床上了!
房中竹香飘逸,很快盖过了所有味道。
这两天着急赶路,条件苛刻,两人都没怎睡好。躺在宽大的床上,说不出的惬意。
白日的情景在脑中回荡,南进问:“客栈不像客栈,小二不像小二,三哥怎么偏选中了这里?”
一开口,一股浓烈的蒜味在鼻尖泛滥。
岳祺泽不好意思讲破,把头微微朝外,屏住呼吸,有苦说不出。
自己吃蒜没问题,别人吃就是罪过!
气味散了些,他道:“如云客栈背后的主子身份高贵,所收银钱比别处高出不少,但住在这里,等于给自己找了一层保护。”
一定是金人高官!“身份高贵?那是谁啊?”
“徐州府守将第一人,金朝当今国舅,白丞相的嫡子白鑫明!”
南进知道此人,却没见过,倒是见过他身为皇后的嫡姐白朵丹,打过几次交道,并不陌生。
白皇后容貌端正,不怎么得宠,但在宫中地位稳如泰山。就因她有一个势力强大的父亲,一位能征善战的兄弟。
后来,完颜绪宗勾结白丞相篡位成功。白皇后一人侍二帝,皇后之位始终未变。
她比完颜绪宗大七岁,两人相处也算不错。相敬如宾!
弟娶其嫂,儿娶其母,此行此景放在大宋皇庭,御史们该撞柱而亡了!
民间一人一口唾沫,便可把整个皇宫淹了!
但,这在金朝是再平常不过的了!
南进担心:“听说此人极为阴狠残暴,他开的客栈也能住?”
“再残暴的人也喜欢银子,这地方,他从原主人手中强买过来,接手便能赚钱。”
一般人不敢捣乱!
南进带有一丝希翼:“原主人就这么算了?”
大宋的现状,君熊熊一窝,熊一国。会不会有例外?眼前的都不算。
岳祺泽的眼与黑夜融为一体:“不同意又能怎么样,与一家老少的性命相比,这间客栈微不足道!”
没有意外的失望!沮丧啊!
“沦陷之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同意就逮杀了你,连命都保不住,更不要说那些身外之物了!”
听出他的消沉,岳祺泽心里深有同感。
可身为一个抗敌将领,不能带有任何消极之气,否则便会影响士气。
“这不像是你说的话,这点事便能把你的勇气散没了?”
南进转向他,蒜味横飞:“就事论事,跟自己没关系。世间剩下一人,也与金人誓死不休!。”
蒜味真有效,熏得人好难受啊!
这不屈不挠的性子,才是真实的他。“蝼蚁尚且偷生,没有人想当亡国奴,他们无错!”
活着无罪,却不能放在个别人身上!
大宋最尊贵的人,满心情愿甘当亡国奴,且有滋有味,毫无羞耻之心。
试问有哪个亡国之君,能在敌后方与自己的妃子生下二十几个子女?
绿云罩顶,从之顺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历史长河的耻辱柱上,永占顶端第一位!
南进不想与他争论这个话题,免得会仪态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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