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徐州府这两天,南进口中起了两个小白疮,吃不得热物、辣物,连吃一点过咸的东西都疼的厉害,弄得整个人瘦了一圈。
“瞧瞧,刚长出来的二两肉,在这两天全没了!”岳祺泽从外面回来:“还疼?”
“不想吃饭,一碰就疼,今儿疼的越发重了!”是那一碗姜汤惹得祸!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这里饭食不对味,容易上火,多喝些水吧!”
他不知悔改不说,还尽情挖苦,孰不可忍。
“我牙不疼,您不用幸灾乐祸。说到底还不是您那碗姜汤的功劳,您也好意思说。”
南进转过身去,丢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岳祺泽对南进上火的事情本就有所怀疑,与他同吃同睡,上火也该是两人一起才对,没道理另一个人没事。
怨不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幽怨,合着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岳祺泽后知后觉,不好意思:“我去药房给你买了两副西瓜皮去火汤,厨房里的人等会送过来!”
南进略有些愧疚,不知该如何搭话。一个手拿长枪的将军为了他下厨,哪怕东西再不好,也不能说出来伤人。
“上火总比着凉好些!”
环境好了,连这点疼都受不了了。
似乎在他面前越来越放肆了,就因为了解他吗?
岳祺泽笑道:“把内火发出来了,应该过两天便能好了!”
南进脸红,他也不是故意的,转移话题:“城门什么时候开啊?”
“应该在这两天了!”
南进真想现在就离开这里,岳祺泽那样精明的一个人,与他长久睡在一起,早晚会露馅的。
南进着急回去,他何尝不想,只是着急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有个好消息告诉你,那个武成竹不错,可以放心与他来往。”
“我没事与他来往什么?他没问题最好,要是有,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南进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动了起来。
用过午饭,岳祺泽出去了,南进趴在窗口看了一阵再也坐不住了。
有活动不带他参加,究竟带他出来是为了什么?
封城的事情与他脱不了干系,天下没有这般凑巧的事情。
推测的不错,大战不远了!
南进几番打听,才寻到榆树胡同。
此处地窄人多,房屋皆是土坯茅草筑造,不时传来说笑声、怒骂声、哭喊声,自由交织成一幅生活的画卷。
几棵光秃秃的榆树长在一条窄长的胡同中,粗壮的枝条肆意舒展,俯视着每日为生活而苦恼的人们。
南进敲了几下斑驳的木门,从里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听着不像是成年人的。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伸出头来:“你找谁?”
孩子的头很大,四肢瘦弱,应该是长时间吃不饱引起的吧!
南进释放出善意,笑眯眯问:“这里有一个叫武成竹的人吗?”
“你是谁?不准直呼武大哥的名字!”那小身板一副老母鸡护小鸡仔的模样,气鼓鼓的。
对孩子该有耐心!
“我是你武大哥的朋友,朋友之间直呼姓名有什么不妥吗?”
“不是啊,李大哥就比武大哥还大,怎么叫他大朗呢?”
他在这一片混的很开?
“这个就得去问你的武大哥了,现在能让我进去了吗?”
那孩子仍没放下戒心,“不行,你在这等一会,我去给你通报一声。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你只说我是来要账的就行?”想来他一听就明白了!
那孩子的脸立马皱起:“那你等着,告诉你不准到处乱走,小心叫别人抓走了。”
门“嘭”的一声关上,孩子撒腿就跑。
南进四下看了一眼,家家关门闭户,连个玩耍的孩子都没有。
偶尔几个过路的人形色匆匆,看着他一脸戒备,很不喜欢外来的陌生人。
不一会门开了,还是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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