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祺泽掀起衣摆,扯裂出一段布条,摁在伤口上。
“不要命了,你有多少血流?摁着,我去叫人!”
他还是要叫军医?南进脑袋急速的转!
冷静,一定要冷静。
“大人,真的不用叫军医。万一耽误了哪位病患,属下岂不有罪!”
“知道大人一心为属下着想,可属下真的无碍。这点皮肉伤,不值一提。”
“属下身体好着呢,只这一处手臂,再无其他伤口了!”
岳祺泽不得不承认南进说的都是事实,军中军医人手不足,此次受伤人数又多。
他说的情况,不得不防。
“好,你先坐下,我去取药。”
南进松了口气,只要不去叫军医就行。看样子,该适时看两本医书了。
以防今天的措手不及!
岳明端来了热水等洗漱用品,岳祺泽端着一个圆托盘,上有白瓷大肚小瓶,一卷白棉纱。
岳明瞪了南进一眼,他架子倒大,竟能让主子亲自动手,凭什么?
不过,主子看上的人,一定不能得罪。
南进被岳明看的莫名其妙,他的脸没事吧,变的真快啊!
岳祺泽看在眼里,对岳明道:“你下去准备晚饭,清淡些的。”
“是!”岳明如受气的小媳妇下去了!
主子何曾这样对过别人,连死去的刘大人都不曾有过,想不到啊!
岳祺泽拿起细棉帕放在热水中拧干,动手擦拭伤口周边的血迹。
一盆清水很快成了血污的浑水,南进的脸不时露出一个痛苦,一个讨好,一个舒服。
“大人,您轻点好吗?好疼啊!”
先是忙于杀敌攻城,后又因为瑞祥,竟然忘记受伤这回事了!
是真的疼啊!
岳祺泽动作流畅,不因南进叫疼,便有所放缓。
“知道疼,下次便多长些记性!”
南进不以为意,嘴硬心软,吓唬谁呢?
“是,属下记住了!再不敢了!大人高抬贵手啊,轻一点吧!”
明是暗沉沙哑的声音,为何如此动听?
岳祺泽不敢抬头,耳尖悄然变红。
“住嘴!既是疼痛难忍,早干什么了?说明还是不疼。”
南进马上遵从,涎着脸:“是是,不疼,啊、、、啊,一点都不疼!”
比听叫疼还难受,有没有节操了?
岳祺泽对南进的脸皮厚度,感到一阵头疼。
他是真不怕自己,而且从骨子里散出来的,绝不是装作。
南进看着绑好的伤口,他定是多次做过,才会如此熟练简洁。
“谢谢大人,属下倍感荣幸!”
“别耍贫嘴了,不是饿了吗?我叫人去!”
好幸福!
目标向前了一大步!
岳祺泽,这一世,我定不会让你重蹈上世的覆辙。
两人一起用了晚饭,似是那段三哥四弟的两人生活重现。
一道油菜炒虾米,在一群萝卜白菜中格外醒目。
南进道:“咦,哪里来的青菜啊?我都快忘记它们长什么样了!”
冬天里,青菜十分难得。
不用说,定是金人种出来的。
大宋皇家的那一套做法,在金国流传的很广!
从简入奢极易啊!
通通都学去吧!
南进会是一个惊讶的人吗?岳祺泽不信。
“将军府中有一个暖棚,傍晚,统制大人让人捎了一些过来。你要是想吃,明天可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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