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心存侥幸。
“便从十三年前与大伯娘相识之时说起吧。”张眉寿在母亲开口前说道。
苗姨娘身形微僵。
“事已至此,姨娘即便不说,却也瞒不住了。与其拖延耽搁,倒不知早早说了,再作其它打算。”张眉寿又道。
不知为何,苗姨娘竟觉得这话中隐含着暗示的意味。
她有些惊诧于张眉寿仿佛能将她看穿的洞察力,旋即心中也落定了两分。
是了,横竖瞒不住了,不如另做打算,尽力挽救。
“妾身当年实则是先为大太太与一名公子所救,后来辗转流落到二爷身边,实为……大太太的设计。”她低下头说道。
这便与芸儿方才所言十分吻合了。
她正要往下说时,的张眉寿却不合时宜地插话问道:“是在何处为大伯娘所救?”
这似乎在整件事情当中,并不怎么重要。
可却让苗姨娘顿了一顿。
“一座寺庙附近。”她最终只道。
“什么寺庙?”张眉寿又道。
“时隔久远,已记不清了……”
张眉寿面上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心中疑虑却更为深重。
方才那芸儿说,是在天门山寺附近,天门山寺是湘西当地最大、香火最旺盛的一座寺庙,且据闻大国师继晓最初便是在天门山寺苦修。
这座庙宇的名号她远在京城都尚有耳闻,出身湘西的苗姨娘却说记不清了,且先前她不问她则不提,实在有些不太寻常。
不过是一座寺名罢了,有什么好值得她这般忌讳的?
苗姨娘已将当年她受柳氏指使,假装遇险为张峦所救,和设计张峦的过程都如实说了出来。
她所言,与芸儿的话几乎没有任何出入。
由此可见,二人都没有说谎。
至此,事情的真相已算是明朗了。
宋氏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喜怒参半的心情。
可她更多的还是恨。
相较于此前对苗氏和丈夫的恨,此时的恨却是全然不同的。
若真是丈夫轻浮,她无太多话可说,可事实却是丈夫出于善心救下苗氏,却反被自己的善心所累——根本是中了她人的奸计!
“你这与恩将仇报有何异!”宋氏愤恨地问,满口不甘。
她和丈夫这些年来的煎熬竟是一场陈年的陷阱!
亏她午夜梦回间,还曾觉得不争不抢安分守己的苗氏有几分可怜……
“当年之事,皆是妾身的错!妾身彼时如浮萍一般任人欺凌拿捏,满心只为求一个归宿而已……若是当时得知二爷刚订了亲,又立下了绝不纳妾的诺言,妾身无论如何也绝不会接近二爷的!”
当年柳氏只与她说,那个男子可以带她离开湘西,过上安定的日子。
这个条件对当时的她来说,几乎是不可拒绝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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