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有什么症状?”冼大夫头也不抬,感觉有人坐在身边,就边写前面的病人的病历边问。
刘万程陪着笑说:“冼大夫,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吴晓波单位的领导,来找你说几句话。”
冼大夫这才抬起头来看刘万程。刘万程心里却有些失落,看来,离开自己,高秀菊还真找不到比自己好的。
看冼大夫抬起头来,刘万程赶忙说:“冼大夫,您看咱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这诊断室里,和冼大夫对桌坐着的,还有一个医生呢。
冼大夫倒是挺配合,站起来,跟着刘万程来到外面走廊上,又顺着走廊,来到楼后面的绿化带里。
看看周边已经没有别人,刘万程这才站下,从背着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说:“冼大夫,您看我们单位那个吴晓波,他打伤了您,我们也觉得怪过意不去的。这是单位经过研究,让吴晓波给您的一点补偿。吴晓波不好意思来,我就给你送过来了。”说完,就把那个信封,交到冼大夫手里。
冼大夫就纳闷,这事儿早处理完了,怎么对方又送钱来了?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接过了刘万程递过来的信封。
刘万程说:“这事儿就这么私了了,这钱的事儿,您跟谁也不要提,咱就这么着,成吗?”
冼大夫稀里糊涂就点了点头。
刘万程看他点头,就转身告辞走了。
那信封里,装着七千块钱,是刘万程“嫁闺女”的嫁妆。与其说“嫁闺女”,其实在刘万程心里,是把自己的老婆送给别人了。
厂医院的大夫收入不高,他是怕老婆跟着别人吃苦,先想法送她七千块钱过日子啊。
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吴晓波就来刘万程的办公室了。他在业务科等一天,以为刘万程还会过去找他,不料就此没了踪影,他只好过来。
吴晓波是刘万程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这个全分厂都知道。一开始大家还觉得刘万程提拔个二流子当科长,简直就是胡闹。可吴晓波用自己扎实的业绩让大家全都刮目相看。
可以这么说,没有吴晓波成功的销售,就没有二分厂现在饱满的生产任务,更没有广大职工的高工资。吴晓波成了刘万程的死党,别人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吴晓波是来找刘万程喝酒,他心里闷的慌。
刘万程也担心这小子再想不开闹出什么事来。当然,他绝对不会想不开自杀去,他是怕他再去欺负冼大夫,给高秀菊找什么麻烦。就答应他,下班以后和他去喝点。
下班以后,吴晓波叫了辆黄面包出租车,直接开到分厂办公室门口,拉着刘万程去市郊一处特色酒馆。
这小子手里有两个钱,吃喝就开始讲究了。哪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他几乎都知道。今天他带刘万程来的这家酒馆,排骨做的最好,清淡不腻。关键还是这里远离城市,比较清静,便于两个人谈心。
而这个时候,市郊偏远的地方,大多数的酒馆,都不是靠着卖酒菜过日子了。
随着下岗潮的到来,酒馆的门口多了许多穿着妖艳的年青女子,搔首弄姿,招揽顾客。
吴晓波知道刘万程不好这一口,带他来的这家酒馆,就没有这些乱七八糟。两个人要了个雅间,一会儿功夫,老板端上一个大砂锅,砂锅里炖着热腾腾的排骨。
酒过三巡,吴晓波话就开始多,心里还是埋怨刘万程不许他和高秀菊在一起,害的他只能偷偷摸摸去找高秀菊。正赶上那时候高秀菊不待见他,根本不见他,这才让那个姓冼的钻了空子。
而高秀菊之所以不愿意见他,还是刘万程使的坏,把他摸徐洁后背这事儿给他捅出来了,还把后背给改成屁股了。
借着酒劲,吴晓波对刘万程说:“刘哥,兄弟哪一点都服你,就这一点不服你!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为啥在这点上,老是跟我过不去呢?自从碰上你,我和高秀菊这事儿,就彻底让你搅和黄了。你告诉我,为啥,这是为啥?你是不是喜欢上高秀菊,要甩了徐洁去追她?”
看着吴晓波急赤白咧,一副要和他没完没了的样子,刘万程倒一点不着急,微微一笑,淡淡说:“你猜对了,我就是诚心要拆了你们。”
“什么?”吴晓波这下真急了,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差点连桌子都给掀了,“不成,今天你得给我说个理由!姓刘的,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没个正当理由,我,我就和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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