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洁看他坐在那里不吭声,以为他真生气了,就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笑。
刘万程就扭过身去,不看她。
徐洁说:“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用得着当真吗?”
刘万程回过头来问她:“真的假的?”
徐洁说:“当然是真的了。家里一大堆事呢,你又不能老在这里陪着我,我干吗要在这里。你知道我没法离开你的。”
刘万程就笑了,看着她问:“丫头,咱俩到底谁没实话啊?”
徐洁就嗔怪地看他一眼说:“你没实话!”
刘万程忽然伸长了身体,一下就把她拉过来,让她横躺在自己腿上,嘴就吻上了她的嘴唇。
徐洁开始还配合他,心里也涌出柔情来。突然她就拼命挣开他坐起来说:“你爸回来了!”
刘万程却什么都没有听到,过一会儿才听到父亲和老道的说话声。
他心里不由奇怪,徐洁的耳音怎么这么好了,难道只入定那一小时,身体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这也太神奇了!不行,等有工夫,得问问他爹,这入定到底是个什么玩艺儿?
上一世的时候,刘万程因为工厂效益不好,整日忙着到处挣小钱来养家糊口,也没有时间经常回老家。
再说,回趟老家路途遥远,还得给亲戚们买礼物,他也花费不起。
所以,他就从来没跟父亲进过山,也不知道还有什么隐者。
父亲那时候也要出去打工养活弟弟妹妹,并不能总是在家里,至于他是不是和隐者们有来往,他也无从知道。
这一世,刘万程跟着父亲进山,听隐者们谈论,是知道有入定这回事的。他也知道,父亲有时候也会做到,但那到底是个什么境界,他跟着隐者们学过打坐练气,却始终没有多少感觉。
赵老道曾经告诉他,他心里杂念太多,又过于聪明,是与这一行没有机缘的,他从此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看着徐洁只入定这一次,便起了许多的变化,他这才重新留意起来。
老道回来,守着徐洁,他不好跟老道询问,怕再让老道把徐洁带的走火入魔。
大家在老道这里喝茶聊天,看看时候不早,就起身赶奔小孙那对夫妻居住的地方。
小孙夫妻是本地人,父亲叫人家小孙,是因为他们是这山里年龄最小的隐者,但也过了五十了。
在小孙夫妻那里吃了午饭,三人又向更深的山里走。因为有徐洁跟着,刘万程父亲怕家里老婆子惦念,便尽量缩短了在每个隐者那里盘桓的时间。
第三天上,他们便开始往回赶,到小年那天下午,他们已经出了深山,远远看到自家老窑所在的塬了。
山里过年比较简单,父亲也是因为厌烦世间那些繁文缛节,才选择在山里过年,图个清静。
这是一片古老的土地,一个村子或者堡子里居住的村民,追溯到几百年以前,大多都是一个祖先的后代。是以,一个村的人家,都是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血缘。祭祖、聚会、走亲,整个正月都不会间断。
父亲可以达到入定的境界,已经和寻常人有了区别,故而不愿意在这些事上加入进去。这些事,也就只能是刘万程和弟弟万辉夫妻来代替他做。
过年前后,族长、长辈、未出五服的亲人,出了五服的血亲,甚或只要认识,一个村或邻村的朋友,都得挨家的去走过,碰上人家正在家酒宴,也要凑个热闹。
塬上的老窑离得村子远,大家也都知道父亲好清静,倒没有几个过来拜年的。
刘万程惦记着询问父亲关于入定的事,也是直到过了十五,才找到机会。
那日,刘万辉开车带着全家去山下走亲去了,刘万程推说昨夜酒喝多了头疼,便留下来,和父亲俩人在窑里炕上坐着。
刘万程就问:“大,这入定到底是咋回子事,你能说的明白吗?”
父亲沉默许久,才慢慢说:“就是人在肉身完好的时候,能让灵魂和肉体脱开。”
原来真有灵魂!刘万程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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