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一番,梅砻萘便带着大军踏上了征程。
两日后,抵达了著老三原本的藏身之地。
茫茫大山之间,满是绿意。
著老三开出来的荒地上,种满了黑麦苗。
著老三被童石吉赶走后,几十里外的乡民便跋涉至此,耕种起了这些土地。
此刻的他们,感谢著老三,感谢童石吉。是这两个人让他们有了属于自己的耕地。
甚至著老三原本住的那些围屋也被人占领了。
此时,已是大下午。
为了不扰民,又继续向前走了两里地。梅砻萘找了块空旷地,下令大军在此扎营。
扎营完毕,吃过晚饭,太阳已是落下了半个山头。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梅砻萘换了身素净的衣裳,迎着黄昏的那抹余晖,走出了军营。
粗犷的外表加上这身衣裳,看起来与山野村夫无异。
他对著老三了解得不多,只知道他是著鞠刚的弟弟,性取向有异于常人,其它的一无所知。此番,便是要去打探,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走出三里地,远远的,他看见了那些种着黑麦的土地。
地间,有乡民正在除草。
梅砻萘走了上去。
“大爷,这黑麦踏乃乃的长势很好啊!想必来年一定有个好收成!”
挥舞着鹤嘴锄的是一个佝偻的老者。老者抬起头,一脸憨厚地道:“但愿如此罢,这还得感谢那些土匪,让我们有了耕地。”说罢,又疑惑地看着梅砻萘:“大哥……路过此地?”
梅砻萘摆摆手,道:“唉!莫要如此称呼,这是折煞了在下。”叹声气,又道:“当初你们被那群土匪骚扰,如今好了啊,这著老三走了,你们该享福了。”
老者叹声气,把着鹤嘴锄,道:“大哥别提这个……我们也是好景不长呐。现如今,临近有几个大财主已是闻风而来,说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说他们是得了宁宁宫的认可,这些土地是他们的,现在正筹备着收租呢!”
梅砻萘一惊!这说法也太牵强了点,宁宁宫不可能管这些小事。
老者接着道:“如若到时真是这样,还不如那些土匪在这里。”
“此话怎讲?”梅砻萘不解。
老者道:“大哥不是本地人,自然不知。以往那些土匪只是偶尔打家劫舍,劫的也是一些富人家,像我们这种穷人,不仅不劫,还会时常资助我们,为我们出头。唉,现在他们走了,我们就像无头苍蝇一般,没人做主了啊!”
“有这事?”梅砻萘很是疑惑,“如此说来,那著老三还踏乃乃的是好人啰?”
老者唏嘘着,道:“何止是好人啊!在我们这些穷人眼里,他就是活神仙。”
梅砻萘若有所思,却听得远处传来吵闹声。
夜幕将至,看得不是太清楚,只看见无数的火把亮着。
梅砻萘同老者道了别,便向着吵闹的地方走去。
走近一看,只见数百人分站两边。
一边几十人衣着体面,另一边则是几百个衣衫褴褛的人。
梅砻奈知道,这一定是财主们和耕种者就耕地的问题激发的矛盾。
“不交租,就滚出去。”财主中带头的那人大声斥喝。
“可是……”对面有人回应,“这些地是那些土匪开出来的荒地,凭什么要向你们交租?”
“对对对,凭什么?”众人纷纷附和。
“凭什么?”带头那财主冷笑一声,道:“你们是不是耳朵不好使?我说过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们是不是没听见?我是可是得到宁宁宫首领的允许,前来收租。就凭这个,何人胆敢违抗?”说罢,便掏出来一张纸。上面写着关于收租的一些事宜,甚至还有布鲁文的印章。
看着这个,那些耕种者低下了头。
那财主接着道:“你等看看,如今大军就驻扎在两里地外。你等要敢违抗,我便叫大军来收拾你等。”
听了这话,那些耕种者更是怒从心起,而又无可奈何。
忽然,一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少年冲出人群。
他眉头紧锁,面目狰狞。他冲到那财主跟前,拳头紧握,几乎使尽了全身力气,突兀着指骨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那财主的腹部上。
财主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啊?”财主身后的人惊愕不已,“还有没有王法?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打人!”
那少年的父亲见势不妙,忙是上前拉住了少年。
带头的财主在地上打了一会滚,待疼痛消失,便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给我杀了他!”
话毕,便从他的身后窜出来一个彪形大汉。
大汉手持一把黄金尖刀,向着那少年扑了过去。
少年的父亲忙是将少年拉在了身后。
而少年却似乎并没有丝毫惧怕的意思,不仅不跑,反而还向前了一步,挺直了身板。
梅砻萘看不下去了,这些财主猖狂不说,还给宁宁宫的头上扣了个屎盆子啊!他们这样做,无疑会让这些百姓认为,当权者昏庸啊!
“踏乃乃的,不可造次!”
财主们以及持刀的那大汉一愣,循着声音望去,便看见了一个身着粗布衣裳,不修边幅的粗犷大汉。
“什么人?”那财主爆喝一声。
“路见不平之人。”梅砻萘回道。
“少特么多管闲事,信不信老子把你一起收拾了?”那财主狰狞着面孔。
梅砻萘面不改色地道:“我踏乃乃的不信。”
“哟呵,”那财主很是意外,“这天下还真有不怕死的,给老子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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