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大人亲领前营在富池口迎战徐勇、张应元两路人马共四万大军,大破之,尽歼两路人马,左营骁将徐勇投降我军,现为都督麾下中右营总管”
李安国在此,周综文自然要吹捧一番,所谓四万人,实则两万余人,李安国也不点破,任凭他瞎吹。
宋江大惊失色,以前徐勇的营头就驻扎在咸宁,宋江与他对战过,人家用一千步军就杀得他几千人溃不成军,最后躲进了大山才侥幸逃生,没想到如此悍勇的徐勇部也不是后营的对手,宋江此时不仅收起了轻慢之心,眼神还颇有些敬畏。
“就在昨夜,都督亲领一万大军,大破金声恒最精锐的中营,全歼中营万人,其麾下的黄人龙营、金成勋营吓得连夜逃走,楚国佐营万人倾巢出降”
这时宋江站不住了,他又单膝跪下道:“都督天威,我等不及,职部为都督贺!”
白云飞也赶紧施礼道:“下官为都督贺!”
李安国虚扶一下,笑道:“此几战过后,左营实力大减,再也不敢觊觎武昌了,你等大可安心抚民施政”
白云飞、宋江两人赶紧点头称是,白云飞又问道:“都督,眼看就要秋收了,不知这田赋”
这正是李安国此次巡视各州县的目的之一,听到白云飞此话便将目光投向周综文,武黄巡抚谢凤洲一直抱病在身,李安国还没有见到他,眼下身为武昌府知府的周综文便是最高的文官了。
“都督,以往伪明正赋不多,加上近些年增加的辽饷、剿饷、练饷,折合银两还不到两成,不过官府残暴,加上损耗便接近三成了,再加上地方上各种杂项、徭役,又接近五六成”
李安国心想还剩下三四成也勉强果腹了。
“这些还不算,如果摊上送粮、出具车马牛骡,粮食就只能吃上半年了”
“那另外半年如何熬过?”
“都督,幸亏这武昌府素来为鱼米之乡,水产丰富,包括鱼虾莲藕等,加上野菜,勉强能熬过一年,不过”
“不过什么?”,李安国有些不满,这些人怎么说话都是吞吞吐吐的?
只见周综文瞥了宋江一眼,“都督,这武昌府一带,小的堰塘多为地方士绅所占,大的湖泊要收获鱼虾,还得给官府和湖霸上税”
李安国一看就明白了,这大湖里的鱼也不是想打就打的,除了给官府上税,宋江等人多半也横插一手。
他心念转动,半晌才说道:“我大西军既然要经营武昌府,自然也要收税,不过”,他一看天色尚早,便命王二喜带一千骑继续向山上追击,“进到山口附近就可以了,到山口后再派少量侦骑继续向通山方向侦查,我就在咸宁城等你的回音”
又转头向白云飞、宋江二位说道:“两位父母官不请我进城一叙?”
两人赶紧告罪,李安国让张啸虎带着一千骑在城外,自己带着张六虎一千骑进城县城的校场已经被宋江占了,太多的人马也驻扎不下。
来到县衙后院,李安国、张六虎、周综文、白云飞、宋江五人就在后院吃了午饭,饭后李安国让白云飞将桌子搬到院子里,几人一边喝茶一边叙话。
“咸宁县如今有多少人口,多少田地,多少正常开垦的,多少抛荒的?”
白云飞道:“回禀都督,咸宁、蒲圻二城新近才被西营占领,西王并没有在两地大量征兵,人丁减少的不多”
“按照黄册来看,尚有户口两万八千五百九十一,还是万历年间张太岳在政是编造的,下官到此地不到十日,尚未清算实际人口,不过武昌府不比河南、陕西,还算富庶,逃荒的不多,估计两万户还是有的,一家按五口计,就是十万人了”
“以前咸宁的好地多半在楚王以及地方豪绅手里,按照鱼鳞册的记载,咸宁境内有田地近五十万亩,小民手里田地不多,有一些也多是旱地,大多数都是佃户,刚才周大人所说的都是有田地正常纳赋的”
“佃户虽然没有田地,不过只要黄册还在,杂项、徭役一样也不少,除了这些,尚要将收获的六七成作为租子上缴,这些人实在是生不如死”
说到这里,白云飞站了起来,面向西边拱了拱手,“幸亏西王驾到,将田地分给了穷苦百姓,不然小民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李安国见了便知晓这白云飞以前估计也是一个穷书生。
“以县尊之见,这田赋如何收缴?”
“都督,咸宁抛荒的田地下官尚不知晓,不过在耕的四十万亩还是有的,按照一亩一石半计,加起来就是六十万石,上次分地时平均每户大概分了二十亩,可获粮三十石,去壳后也就是二十五石左右,也就是两千五百斤”
“按一家五口一天五斤粮计,一年就是两千斤,也就是二十石,剩余的便可上缴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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