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顾景星派人转送过来的,信的大意是“自己身为吉安府推官,竟然与前朝勾连不清,暗中与赣州府的李巡抚往来,治下生大案,自己不但不悉心侦办,反而推波助澜,暗中煽动各方,意图浑水摸鱼,等安**大都督府的人到了之后,内心惶恐,又想到大都督对自己的厚恩,实在无颜面见大都督,只好一了百了,望大都督府看在自己平日里还算勤勉的份上,不要牵连自己的家人”
胡里看了此信,便召集人马去了韩府。
以下是胡里与韩自将夫人的谈话。
“在何时、何处现韩大人的尸身?”
“禀大人,是在书房,当夜老爷他一夜未进卧房,妾身醒来后有些不安,打开书房便现了这一幕,呜呜呜”
“书信是韩大人的亲笔吗?”
“是的,呜呜”
“见到这封书信后,你做了何事?”
“大人,妾身一时六神无主,幸亏丫环提醒,我赶紧让人将书信送给了知府大人”
“传这丫环!”
不久胡里便见到了那丫环,只见她年方二八,生的落落大方,面容姣好,可惜一对粗重好似男人那样的重眉破坏了一切。
“奴婢叫小红,是夫人的使唤丫头”
“多大了?何时进入韩府的?”
“十七了,就在这几日进的韩府”
“哦?你是哪里人士,为何到韩府为奴?”
“禀大人,奴婢是南直隶徽州人士,奴婢的妹妹一早便在韩府伺候,算起来有两三年了,前几日奴婢的妹妹不幸得了重病,便送到乡下去了,爹娘便又将我送过来了”
“嗯,好了,你下去吧”
胡里又传唤了当夜守在韩自将书房门外的小厮,那小厮说当夜韩自将曾经去了二进一趟,不过并没有让他跟着,当时他一时尿急,便去了趟茅房,回来时韩自将已经回到书房了。
“二进?韩自将这么晚去二进作甚?”
他便问韩自将的夫人,“最近可有生人住到府上来?”
“回大人,自从生邱家、岳家的大事后,妾身心神不宁,便很少出门了,都在后院吃斋念佛,家里的大小事宜都是夫君一手操办,我也问过管家,这些日子并没有什么生人住到家里来”
“那二进平常都是什么人在住?”
“管家一家人,加上老爷的贴身小厮以及后院的丫环,有客人来到时也住在那里”
胡里让所有的家丁、小厮、丫环都站在院子里,他一个个望过去,并没有见到可疑的人物,一一询问后也没有现什么有益的线索。
他拿着这封信呆呆地站在院子里,他心中有诸多疑惑,却又说不清道不明,张能、王勤等人搜查韩自将的书房后也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等胡里拿着书信来到顾景星那里,顾景星也是有些不安,自己的治下接二连三出现这许多事情,他作为长官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最少一个“失察”的罪名是少不了的。
“顾大人,您确认这封信是韩自将亲笔所写?”
顾景星接过来又仔细瞧了一下,“我与韩大人日常往来不多,不过他的字我还是知晓的,这确实是韩大人的笔迹”
“那顾大人如何看待此事?”
“想不到韩自将竟然勾连了进去,真是没想到”
“哦?这是何意?”
“胡大人,要说刘大人有所勾连本官还有些相信,他刘家三代都深受前朝的厚恩,爷爷是状元,父亲是探花,都是面见过前朝皇帝的人,他自己也是江西有名的举子,家里田产众多,除了几个王府,恐怕就是他家最多了”
“安**分田地,放新的田契,对他家冲击最大,如果是刘大人怀恨在心,借机弄事我还有些相信,不过韩自将就不同了,他只是一个监生,又是穷苦人出身,攀上了刘家才勉强做上了官员,家里虽有些田产,不过并不多,犯不着为前朝做事啊”
胡里一时有些迷茫了,如果是纯粹的凶杀、抢盗等案件他还能抽丝剥茧,一一厘清,让藏在背后的人无所遁逃,不过这一涉及到上官以及“造反”等事,他就不想管了,以前他就是因为牵扯了这类事情从堂堂的提刑按察使司五品佥事降到了普通衙役。
而这五品佥事还是他立了大功又给了按察使许多好处才得来的,否则他一个区区童生出身的人物再怎么立功也得不到这个职位。
如今他在安**刑部任职,还是新设的巡捕司的主事,虽说这安**与前朝有颇多不同,不过他一个小人物能从衙役骤然提拔到高位,怎么说也要好好珍惜,如今这事明摆着是有人在浑水摸鱼,又牵扯到诸多官员,
自己还能往下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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