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她,真有那么关心她,为何要等到三年后才来找她?北境的罪奴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受着什么样的罪,将军应该清楚,怎么忍心?怎么舍得?
他田生再没本事,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受苦受累,活得牛马不如。
现在人没有了,才来问东问西,不是惺惺作态是什么?
田生想着等伤好差不多了就离开,回到临戎牧场继续服役。将军却问他愿不愿意留下来,留在他身边。
南风被将军安排进了安朔军担任军职。一方面安朔军经过此前与突厥的几场大战,将领死伤不少,急需填补。另一方面,将军也算是为南风铺好了以后的路。
南风不能再做将军的亲随,可是即便没有了南风,还有差不多水平的东西北风吧?这大好的机会轮也轮不到他这个牧场小杂役吧?南风虽然是护卫出身,可也是文武兼备的。他大字不识几个,会耍几下三脚猫的招式,将军怎么会看得上他?
田生将实情相告,谢绝了将军的抬爱。
“没关系,慢慢学,我教你。”将军不是特别在意他说的那些。
田生咬着嘴唇,支支吾吾道:“小的蠢笨得很,之前麻姑教小的写字时,就说小的长脑袋只是为了显个高……”
南颂珩一愣,连日晦暗的双目现出淡淡的光泽来,“麻姑教你写字?可否写给我看看?”
田生点头应是,可是站在书案前抓着毛笔时他就犯窘了。他哪里拿过笔杆?之前都是用树枝在地上画,他拿树枝一样的拿着笔在纸上笨拙的写了自己的名字。南颂珩的嘴角微扬,虽然这小子写得歪歪扭扭如鸡挠一般,可这是遇儿教的,他看着格外亲切。
田生又写了麻姑的名字,写了张老汉的名字,见将军一副欣慰的表情,他壮壮胆又写了四个字,麻姑教他时说男人当如此。
南颂珩看着纸上的四个字,默了半响,心里有惊慌有惶惑也有暖意上涌,熏得他眼角发热,差点控制不住落下泪来。
君子如珩。
温润如玉,品行高洁,是为君子。田生记得麻姑当时是这么解释的,可是为什么将军见到这四个字却这么……激动?
一旁的南风也不说话,看着将军面露悲悯之色。
难道真的是他家将军错怪了安小姐?
出去后,惴惴不安的田生偷偷问南风将军怎么了?是不是他写错了?南风叹了口气,说:“珩,是将军的名字啊……”
珩哥哥,这世间只有那么一个人这么称呼将军,娇滴滴的,如同四月芳菲时黄鹂鸣春涧般动听,听着整个心窝窝里甜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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