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一个平静的早朝之上,快散朝时,威远侯突然出列有本启奏。乔太后见他神色凝重,还以为军务出了什么大事。怎料这位兄台眉头紧皱斟酌半天,却奏请太后和陛下解除他家世子同大公主的婚约。
话说出来如平地惊雷,满朝文武都惊呆了!连素来波澜不惊的乔太后也怔在当场。这位兄台莫非还没睡醒?说什么胡话呢?
威远侯像是早料到了众人的反应,清了清嗓门,道:“是臣教子无方,辜负了先帝,臣甘愿领罪受罚。”
乔太后回过神来,心想这位兄台的父亲老威远侯是三朝元老,这位兄台继承爵位后在军中也颇有建树,虽军功卓著但对皇家一向忠诚恭谨,从未逾越半分。他既提出要解除婚约,定是有什么难处。想到这,乔太后坐定,问道:“世子莫非已经回来了?”
威远侯躬身道:“回太后话,犬子确实已于两日前回到家中。只是他学艺不精,还想返回师门继续修学。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学成归来,他怕耽误了公主芳华,特恳请臣启奏陛下和太后娘娘解除婚约,诚愿大公主能早日择得如意帝婿。”
学艺不精?都说虎父无犬子,他威远侯府满门忠烈不说,几代传下来就没有不成器的。世子少时便已英名远扬,同他爹他爷爷一样是个卓尔不凡的,怎地去玄斗天极派修学十年,没有长进还落个学艺不精?威远侯这借口未免也太虚了点!
乔太后知他没说实话,心下有些不爽,大庭广众下又不好说得太难听让他下不了台,于是拍了拍正趴在龙椅上呼呼大睡的小皇帝,道:“世子同大公主的婚约是先帝定下来的,秧儿至今未嫁就是等着世子学成归来再成婚。这婚约事关两个孩子的前程,不是单方说解就能解的。这事哀家还要问过夏太妃的意思才能做决断。”
威远侯迟疑了下才拜倒谢恩,乔太后目光一凛,轻挥衣袖,道:“说来哀家还是在世子幼时见过一面,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长成什么模样了。侯爷可让世子抽空进宫一趟,给哀家瞧瞧吧!”
威远侯红着耳根,道:“能得太后召见,此乃犬子之大幸,臣谨遵太后懿旨。”
散了朝,威远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宫外走,日光暖暖的晒在身上,他却打了个哆嗦。
遥想当年,他陪同先帝微服私游兰陵,半路撞上一伙山贼,追着他二人打杀。他们寡不敌众,狼狈奔逃,幸而遇到一个车队,他们慌不择路的钻进其中一辆马车里,等了半天却不见山贼靠近。那车队只停留了片刻,就继续往前走。
他们正纳闷着,回头看到纱帘后坐着一个紫衣小姑娘。这姑娘长得那叫一个俏!面对两个手持凶器浑身是血的陌生男人非但没有惊慌害怕,反而瞪着水灵灵的眸子望着他们含笑微微。刚到弱冠之年尚未成婚的威远侯俊脸倏地红了,饶是已有几个美貌妃嫔的先帝也沉醉在那春风化雨般的笑里,忘乎所以。
姑娘抬手掀起纱帘,朱唇轻启,声音宛若五月莺啼:“两位兄台,坐本姑娘的车可以,但要收车费的哦!”
这位问他们要车费的姑娘,如今正是那凌驾百官之上,临朝主政,纵横捭阖的乔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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