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棉笑而不答。姜枣翻了个白眼,道:“二姐凑什么热闹?这个人一副穷酸相,小家子气,大姐都看不上眼,你不要自贬身份好不好?我听闻他幼年丧父,家徒四壁,一贫如洗。母亲日夜纺纱织布赚取微薄的收入把他养大,供他读书。你若是选了他,甭说聘礼,在临淄他宅子没有一间,你住哪?难不成你要跟他去乡下住那破屋烂舍?”
姜棉依旧笑而不答。
安遇气结。堂堂新科状元,只因出身寒门,就要被她们看不起吗?
她想起了南颂珩,他曾是大魏的武状元,娶了兴国公府的郡主,不知那位郡主有没有这样看轻他呢?应该不会吧?南家算是皇亲,加之他父亲身为河南府尹,他的出身自是不低的,人又颇有能耐,不至于被郡主看轻,不然怎会同意他纳妾?
她真是胡思乱想!他怎么样,自有他的家人为他操心。效忠朝廷也好,投奔魏迎也罢,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不过,状元探花和公主郡主之类的,似乎天生绝配呢!
安遇心里即酸涩又郁闷,想起几个月前在鹤圣湖畔,他说要带她回云中避世隐居的话,简直是可笑之极!为了骗她回去,他也成了那不择手段之人,谎话张口就来,说完就反悔,当她是傻子吗?
她不是傻子,他却是个十足的骗子!
安遇暗暗吸气呼气,平复心情。
轮到第二十二位,内侍喊了几声都未见人影,急得跑到殿外去询问。
莫不是尿急出恭去了?安遇望了望偏殿,半天不见人来,她又坐得腰痛,便塌下腰来捏了捏。
邵钰衡踱着步子走进来时,整个崇光殿一片寂静。他在众人纷繁复杂的目光注视下和内侍的催促声中迈步进了正殿。
正殿上方坐着七位公主,其中六位他之前都见过不止一次,只正中间坐着的这位……衣着打扮素净如道姑一样的应该就是流落民间的长公主吧?她拿着笔埋首于名册之上,并未注意到他。
邵钰衡往前走了几步,正要躬身参拜,不经意往那名册上一瞥不禁瞪圆了眼。
这……这道姑竟然在糟践他的画像!给他画了一个独眼罩,两撇小胡子,眼下正专心致志的在他头上画花朵!
安遇画完,对自己的神来之笔颇为满意,搁笔抬起头,看到下面杵着个身着霁蓝骑装的小伙,长得虎头虎脑的,正瞪着眼,鼻孔一翕一张,拳头紧握,状似要打人。
安遇依稀记得在宫外巡逻的骑兵似乎就穿这个色的衣裳,便和颜悦色道:“你不是不走错地方了?这里是崇光殿,在进行驸马面选,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你快快退下吧!”
小伙的表情又僵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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