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遇的头埋得更低了。邵钰衡看到她的脚边散落着几个小狗形状的木雕,难道她抱的包袱里装的全是这个?能让她如此伤心欲绝,莫非这对她而言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图秀可汗知道此事,气得一拳打折了一颗碗口粗的树。
车队再次行进时,几名突厥士兵就把南风绑了,原地看着他。南风像困兽一般无声的挣扎着,额头青筋直冒,眼看着车队渐行渐远,他急火攻心,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突厥士兵看了他一天一夜,确定他再也追不上车队,才放了他,给他留了些食物和水。南风躺在草地上,双目无神的望着薄雾中的晨曦,张口无声道:“公子啊,你和她注定无缘,放弃吧!”
半月后,江陵。
江陵道渺渺,远不知相思。
魏迎端坐在案前,眼睛盯着案上的一封信,泪流满面。魏桐进来见他这副模样,着实吓了一大跳,忙问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魏迎木然摇摇头,声音中却带无法掩饰的悲痛,“没事,一切安好。”他说话时,倾身往前,用衣袖遮住了那封信。
魏桐岂会相信?她的皇兄哪怕兵临城下他亦能气定神闲的赋诗下棋,哪怕在深山老林里东躲西藏他亦能潇洒自如的醉酒安睡,他的内心太强大,他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那么,究竟为何,他竟忍不住落泪了呢?而且,他貌似还不想让她知道。
好奇心驱使下,魏桐找到机会溜进了魏迎的书房,找到了那封信,而信的内容让她即惊又喜。
难怪皇兄会哭,因为那个女人,死了。
突厥左盟的迦依部不甘于向图秀可汗臣服,勾结已狼狈逃到右盟的丹烁可敦和都干特勤,倾巢而出袭击了和亲的车队。东齐的长公主,突厥左盟的新可敦,不幸身中流矢而亡。消息确凿,东齐朝廷已下了昭告,图秀可汗遵照她的遗愿,把她的尸骨和牺牲的将士一起就地掩埋……
这世间再也没了安遇,没了麻姑,没了小忽,没了姜玉,关于她的事迹都被埋进了西北那座新砌的坟墓里。从此,花开花落,无人候,秋风秋雨,再莫愁。
安息吧,姑娘!
魏桐颤抖着把信塞进袖筒,快步出了书房,朝燕矶大营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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